顾悬砚终于起身,面色不虞道:“师兄,你这么晚找他干什么?”
钟衍:“………”这种捉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屋内设有结界,仓栾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接着道:“本来不该这么晚来打扰修者,但是刚才我突然察觉修者与我的血誓断了。”他语气一顿,又道:“麻烦修者还是打开门让我看看吧。”
屋内依然寂静无声,仓栾敲门本就只是走个过场,此时已无耐心,一掌拍向房门!就在此时,一把长剑破门而出,伴着清脆的剑鸣声直逼仓栾!仓栾猝不及防,立刻后撤了几步,一掌拍回长剑,抬眼看向屋内。
顾悬砚持剑立于门前,直视仓栾。
仓栾一愣,露出一点笑意,道:“北荒与禅院数千里之遥,顾修者居然这么早回来了。”
“御风而行,自然快一些。”
此言一出,屋内的钟衍和屋外的仓栾神色各异。
修者御剑,仙人御风。
顾悬砚当然没有到飞升成仙的地步,但许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加持,又有原有的道修真元与魔息相结合,居然将他的修为生生拔高到了与逼近仙人的境界。
……这是什么运气啊。
仓栾大概也想到了这层,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没想到顾悬砚居然也是背信弃义之人。”
“对于你,当然不算背信弃义。”顾悬砚语气淡然,接着道:“你的血师兄不得已饮过一次,你以为我还会让他再喝第二次吗。”
说完,顾悬砚掠足而起,一剑直斩仓栾!
仓栾怒极,居然也不躲不避,一掌拍向顾悬砚。气息于空中对撞,整个地面居然都颤动起来,廊檐上的珠玉雕花居然碎成了粉芥。
顾悬砚再次出剑,气势比起第一剑有增无减,顷刻间已经逼近仓栾身前,仓栾撤身避开,却依旧被剑气所伤,瞬间呕出一口鲜血来。顾悬砚回身再斩,仓栾无处可退,突然往屋内掠去!
钟衍早有防备,在心内喝道:“系统!”随即一剑斩向脚镣!
锁链应声而开,钟衍立刻掠足避开仓栾,而此时,顾悬砚也来到了仓栾的身后,一剑刺入对方的心脉。
这一剑太快,顷刻之间,生死已定。
仓栾魔气四散而去,缓缓倒在地上,满头青丝顷刻间成了白发,容颜迅速衰败下去。
仓栾本就只是靠寒冰续命,自然敌不过如今的顾悬砚。他面上倒没有任何惊惧不甘的意思,只是抬头看着顾悬砚,说话的语气也已经苍老不堪。
“也好,到了阴曹地府,我亲自去和你父母陪个不是。”
大概是突然听到父母两个词,顾悬砚面色微变,虽在顷刻间了无痕迹,却一时间没有回话。身后的钟衍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了顾悬砚的手。
“不用。”钟衍冷声道,“他父母一生侠义好施,名声在外,就算遭你毒手不得飞升成仙,也会轮回转世,再续功德。你也配见他们吗?”
仓栾闻言,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低叹道:“原来如此。”
说完,他便垂下头没了声音,短短一瞬,他的衣袍骨血都风化而去,仅仅留下了一具枯骨。
北荒昔日皆由仓栾的魔气护持,如今仓栾身死,所有魔修都感受到了气息的变动,瞬间,铺天盖地的魔修往此处距离而来,转眼间就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顾悬砚看向他们,语气平静无波。
“仓栾已经被我所杀,谁去过想为他报仇,只管来找我。”
说话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收敛周身的魔气,威压倾泻而出,笼罩整个院中。风雪之中,顾悬砚玄色的衣袍被风卷起,眼神晦暗不明。
院内的魔修面面相觑,居然无一人敢上前。
终于,其中一人看着顾悬砚,怯生生的呼了一句:“魔尊。”
此话一出,所有魔修都纷纷俯地,对着顾悬砚道:“魔尊。”
钟衍深深叹了口气。
魔修与其他四修都不同,向来以强为尊,如今顾悬砚的实力实在是可怖,别说无人会为仓栾报仇,将顾悬砚奉为新的魔尊,也是钟衍意料之中的事。
一路上的剧情崩得四分五裂,兜兜转转,居然又于节点重合了。
顾悬砚被众人一拜,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去看钟衍,见钟衍面色不虞,顾悬砚轻声道:“师兄,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钟衍哪还有气可生,无奈的挥挥手:“知道了——你先让他们走。”
顾悬砚摆手遣散了众人,见钟衍进了房,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便温声道:“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钟衍瞥了他一眼,放软了语气。“只是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了,毕竟我们——”钟衍顿了顿,转而道:“反正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
顾悬砚笑意染上眸间,突然道:“师兄,我们合籍吧。”
“……”话题转得太快,钟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顾悬砚居然还万分认真道:“合籍双修。”
钟衍:“…………”
昨晚码着字睡着了,我错了,打轻点,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