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神明(4)(1 / 2)

 青年实在是太好哄骗了, 只需要稍微抛出一个.诱.饵,就会让他付出全部真.诚。

他甚至还会因为这位不知名的神|露|出种种艳情的模样而倍感惭愧,可又会跟对方一边说着抱歉的话, 一边叫对方更不能自已。

在神明忍.受.不住高昂出声的时候,他更是会惊吓一般,俯身吻住他如玫瑰般的唇。

“会、会被人听到的。”他小声又柔情满满地跟他说, 随即就会补偿一样,给予对方更多报酬。

范情最爱他这一刻的神情,他似乎同样地在爱他。

他的确是在爱着他的, 神明的胳膊攀在郝宿的肩膀上,身||躯|如金链,震|荡|从未消失。

他为他无尽地跌堕着。

跟随供奉官学习的时候, 郝宿总是显得那样游刃有余而优雅稳重, 可在这种事情上, 他似乎永远都格外木讷老实。

等听到说话的间.隙,爱谷欠之神又.颤.着出声时,更是直接就将他的嘴捂住了。可情形依旧在发生, 这种以-下-犯-上的僭越反而加强了对方的感受。

“嗯……”那种因为遭到禁.锢而迸发出来的声响反而比单纯的声音更引-动-人心。

青年已经不单单是受到对方的影响,他尝到了破坏者的美味,坚持彻底演为虚无。

郝宿的完美原则投映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上, 包括现在。

因此在供奉的时候,他还会用着专注又温柔的目光看着范情, 然后轻声地问他:“这样, 您是喜欢的吗?”

有一瞬间,范情从郝宿的眼睛里看到了本应是对于神明的虔诚。

金链愈响, 让他不能作答, 只以简单且能看到的反.应告诉郝宿, 他此刻真实的感受。

喜欢的。

于是郝宿这个时候就会展出一抹极单纯却又羞.涩的笑容,那好像是为了自己的报酬让范情满意而高兴。

他给予了他更多的答案,而他则是回以更加诚.心的供奉。

郝宿的学□□是非常优秀的,他会不断地总结经验,并且做得更好。

神明感受到了,哪怕对方已经没有在捂着他的嘴,他似乎也不能再发出一丝声音。

只有喉.咙里生出一些似无助般的.低.泣,那是世间任何歌谣都不能相媲美的。

邪堕又宕情,如同伏倚在礁石上的海妖,一身情致更为缥缈。

“您……真的很美丽。”

郝宿难以自制地对除神明之外的人发出了由衷地赞美,在他最后一次的供奉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的鼻尖带汗,连声音都好像也充满了莫名|潮||湿||的意味。

那只在神殿中安家的小鸟飞了一整天,它发现神殿的中央有一棵特别特别高的橘子树!

一颗橘子差不多由三个它那么大,小鸟好奇地啄了一口,橘子甜滋滋的味道差点让它不舍得离开。

尽管飞了这么长时间,它也不过只参观了神殿的一半。现在它已经有些累了,干脆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

不过才落脚,小鸟就感觉到了神明的存在。

不管是白天的神明,还是夜间的神明,它都见过。

小鸟好奇地拍了拍翅膀,正想寻着气.息找到对方,可它才有所行动,就感觉到一股澎湃的神力朝它卷来,将它送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休息。

“啾唧?”

小鸟歪歪毛茸茸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它也没有多想这个问题,就在茂盛的树枝上蹦了蹦,而后寻了个合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它哪里知道,在它打算去找神明的时候,对方正因为郝宿的一句赞美,而谷欠态横生,以至于原本即将要结束的供奉迟迟没有.停。

每一个图腾,都充满了.流.荡.非常的艳情。爱谷欠之神永堕不止,竭尽痴迷。

“郝宿。”再用那种古老的语言念出郝宿的名字时,已经不复最初的艰.涩.了,“再爱我。”

“可是,您已经……”

那图腾的模样已经直观非常,让郝宿看尽所有。普通人看上一眼,恐怕立刻就会被引发出最不堪的念想。

而神明本身,也已经遍斥靡态,看上去经不住半分催折。

金链原本是十分合适的,可一度因为神明的各种姿态,让他匀称的.体.态在视觉上显出|肉|被微微|勒|住的样子。

那穿刺的地方亦没有被放过。

神明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那里经不得碰。

然而无知的青年却会好奇又真挚地吻它,唇至金链上的时候,有极度的.热.意,

“您喜欢这里的,是吗?”他又在不好意思地笑了,“每一次我这样碰它的时候,您的脸庞上就会浮现出更加美丽的神情。”

嫣红又酡艳的,比任何自然的景象都更为惊人。

郝宿在拒绝了范情的提议后,又注意到他今天身上的金链似乎换了一种款式。

不变的是,看上去跟昨夜一样,充满了不可言说。

“它是您的装饰吗?”

这话不知道又有什么,范情的那种谷欠念简直上升到了一个无可超越的地步。

他抱.紧.了郝宿,神力如雾般弥散。

金链并非是范情的装饰,它是人类谷欠望的投加。所有下-流-放-荡的想象,都以它为实现。

因此,它代表的是范情身为爱谷欠之神的极端肆意。

“郝宿。”

范情睁着那双浓.稠.炜丽的眼眸,情态毕现,叫人再度俯落,尝尽他的艳美。

“你喜欢吗?”

困难之时,神明尚且牵着人问道。

“喜欢。”

回答跟吻同时而至,他在他的|身||后,将他的下颚抬起,过分占.据。甚至,神明的嘴角是那样不堪地,因为此刻的模样,而.流.出了口水。

郝宿会用大拇指的指腹替他轻轻拭去,一度的,他将范情带过来的那支玫瑰戴在了对方的耳边,以一种欣赏的目光在看着他。

那花本应是礼物,却因为郝宿的举动,变成了某种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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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不其然,托尔当着一众人的面,将那十个人剔除了出去。

郝宿已经提前从爱谷欠之神那里得知了名单,一字不差。

最开始,范情告诉他,基蓝留下来了。

而后,范情慢慢地向他念出了被淘汰的十个人之一的名字。

想到得到一个答案,就必须更加满足对方。

最后,郝宿得知了所有。

跟他交好的那些人有一个被淘汰了,其余的则是因为没有回答上供奉官的问题,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小毛病而被淘汰。

当得知自己认识的人失去资格的时候,郝宿的心情看上去有些低落。

神明为了哄他高兴,同他说了许多的话。

“那么,您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郝宿很少会主动跟范情提出什么请求,跟对方在一起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住供奉官的资格。因此贸然说出这句话时,他看上去更加不安了。

也因此,郝宿连行动都有些无法顾及,骤然得令神明指尖攥紧。

“可、以,你……想要什么?”

在范情的眼中,郝宿之所以会跟他提出要求,无外乎是觉得太过不安。

& nbsp;多么的可怜。

只因为同伴的即将离去,就忐忑至极地朝他来索要保证。

“我还没有想好。”

郝宿露出一种抱歉的神态,他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可范情只是鼓励地亲了亲他的唇畔,然后告诉他:“那么,你可以随时向我兑现这个要求。”

他慷慨地答应了一名人类未知的要求。

即便郝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都有办法为对方摘下来。

“谢谢您。”郝宿看上去太过开心,以至于语无伦次的时候,再次令范情抿紧了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抱、抱歉,我只是太开心了。”

单独地起或降根本就没有什么,可郝宿总会有这样出乎意料的情况。

这令神明的眼中时常会浮出迷人的泪光。

郝宿为表歉意,通常会一边满足他,一边将那些泪水吻走。

“哦,郝宿,真是太幸运了,我还留在这里。”基蓝庆幸得已经在哭了。

他在听着托尔念名单的时候,一颗心就揪到了极点,甚至一度有些无法呼吸。

在场的人都跟基蓝差不多,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这么早就失去资格。毕竟在神殿中待的一天,或许是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会有的。

然而即使再不愿意,也还是有十个人离开了。

剩下的人在心中朝着神明虔诚地祈祷着,愿神保佑,愿我能留下来。

“今天,你们将会学习到新的知识。”

托尔将淘汰的名单念完,脸上又是那种刚直不阿的严肃。其余人连忙挺直了腰杆,倾听着托尔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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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天的训练同步进行的是夜间的交易,每一天晚上,郝宿都能收到一朵最美丽的玫瑰,以及剩下的淘汰名单。

一百个人在逐渐减少,直到还剩下二十六个人的时候,供奉官交给了他们一项新的任务。

“接下来这几天,我会教导你们,该如何饲养这些花。”

如果说托尔担任供奉官这些年在哪里花费的时间最多,那么答案无疑是这片花圃。

它距离神像所在的位置很近,准供奉官们被带到这里的时候,都整齐划一地朝着神像的方向,做了一个祈祷仪式。

他们双手合十,眼中都是一片虔诚。

可有一个人,身上已经布满污秽。

郝宿在看到这些玫瑰的时候,心绪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了极大地起伏。于是在神像当中的神明也一并受到了影响,哪怕他已经屏蔽了感知,也还是没有彻底避免。

神像的背面,堕相在逐日严重。白天的时候,连范情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直视。

那简直是世间最秽恶、最不堪的存在。

很难想象,它会是跟前面充满圣洁正气的神像是一体的。

范情的两只手镯上,已经在遍布荆棘。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自己夜间究竟犯了多大的禁忌。

他背叛了自己,可同时,他又是在忠实于自己。

“唔……”

范情在神像当中闭上了眼睛,他的思绪却在一片玫瑰丛中。那里有他最爱的人类,对方被玫瑰勾起了回忆,不断地畅想着。

从最开始保有对神明的畏惧,到现在,郝宿似乎已经能坦然地接受和他发生的一切了。

他在一本温柔正经的表象之下,在对神明虔诚的敬仰当中,回味着跟爱欲之神每一次的幽会。

“首先,你们要学会辨别花束的好坏。”

托尔告诉这些准供奉官们,神明格外偏爱这些玫瑰。他当然不知道,每天少去的玫瑰是如何被神明捧到郝宿面前,以讨他欢心。

准供奉官们都在努力地记下托尔的教诲,并将目光专注地倾投在玫瑰上面。

基蓝到现在都没有被淘汰,不过他有预感,自己可能留不到最后一轮了。因为越到后来,他学得就越艰难。

“原来种植玫瑰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基蓝站在郝宿身边,轻声地道。

在他们学习的时候,忽而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风。那些风将玫瑰吹得微微摆动,托尔原本还在严肃地跟准供奉官们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立刻从严肃变得敬重起来。

同一时刻,郝宿也抬起了头,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

神明来到了他的面前。

抵不住郝宿的想象,从神像当中仓皇出来的神明正站在花圃当中,以一副绝对禁欲的样子,目光专注地看着郝宿。

他的白袍纤尘不染,可脸颊已醉红一片。那蔓延而存的吻|痕更是滋生不止,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连下颌处也有一两朵。

他分明是持重端庄的模样,可却做出了犹如一个最放.荡的偷窥狂才会有的举动。

范情当着众人的面走近了郝宿,他以白天里神明的模样,站在花圃当中,牵住了他的手。

手镯上的荆棘忽而生出了刺痛感。

就像是爱欲之神的身上投注了人类一切的想象一样,禁欲之神的身上同样投注了人类的期盼。它们的确能起到现实的约束作用,一旦触犯,就会立刻遭到惩戒。

范情感觉到了,可是他不在乎。

相较于夜晚,白天的他很少会有极度强烈的谷欠望。他的心像冰块一样平静,可同时,他又在这平静中,喜欢着郝宿。

他的爱是寂静的。

郝宿无数次地闻过范情的味道,因此在对方靠近的刹那,他就将其跟玫瑰的香气清晰地区分开了。

他目光下垂,看着自己的手,表情不变。

“这些将是你们完成的最后一项任务,我会从你们当中选出最优秀的十八个人。等沐浴之后,再带着你们正式走进神殿。”

托尔的话让二十六名准供奉官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模样,他们学习了这么久,终于能够踏进神殿了。

到时候,就算不能成为供奉官,他们也一定会被所有人看到。

只要想一想,就令人振奋。

托尔的话起到了很好的激励作用,众人学得更加刻苦了。

郝宿同样如此,即使他有着号称是爱欲之神的帮助,并为了对方的承诺,将自己完全地供奉了出去,但他在考核当中从没有偷过懒。

托尔的每一次筛选,都是建立在他自己的努力上。

托尔这一次的考核很简单,他给每个人都分配了几株花,要求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精心照顾着。

等时间结束后,看谁的花长得最好。

这是完全做不得假的,大家勤勤恳恳,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将花放在身边。

郝宿没有将花放在自己的房间,不过一个晚上有好几次的时间,他总是会穿上衣服,去到花圃里看一眼。

甚至,他在跟范情一起的时候,都会随时想起来,自己还有几盆花要照料。

“我想,我应该再去看一看它,如果有小鸟飞过来,把它吃了该怎么办?”

这几天下来,神殿当中多了一只鸟的事,每个人都知道了。

托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心里认定了,这只鸟是神明的,因此他现在除了照料花圃以外,还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饲养小鸟。

“它不会吃掉你的玫瑰。”

每每这个时候,范情说话的腔.调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那是愿望得到满足以后,谷欠态自然的展 现。

“可是……我始终有一点不放心。”

他的每一次犹豫迟疑,都会给范情带来难以言喻的感受。

将至未知,拖-沓-磨-人。而后又会因为自己的表现,充满歉意地补偿对方一回。

他简直将神明玩|弄|得毫无心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