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继承父志(2 / 2)

城上又传来一个声音道:“我乃扬州总兵李栖凤,扬州城大战在即,鞑子官兵已至扬州北郊,大战随时开始,史大人严令我等谨防鞑子奸细混进城,各位还请不要在此停留,原路返回吧。”

白月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自怀中取出书信,双指夹起轻轻往前一送,书信便向城头飞去,说道:“这是史大人寄给我父的亲笔书信,我们此行目的就是助各位守城,怎会轻易返回,还望李总兵能向史大人通报一声。”

城头众多军士听到白月如此说伸出头来一看,只见一封书信缓缓向城头飞来,飞行之中速度却丝毫不增不减,飞上城墙之后刚好落在墙垛之上,城下诸人见白月露了这手功夫都是不禁大声喝彩,青青却看的是瞠目结舌。

城头军士看到扔出书信之人离己起码有十几丈远,不由自主的都是惊呼一声,李栖凤暗自骂道:“打仗又不是比武较艺,武功高你他娘的能挡得住大炮么。”又接着想道:“如今敌我兵力悬殊,朝廷又不派援兵,史可法不早早投降,却定要死守扬州,还召集了很多江湖人士准备做困兽之斗,难道非要惹毛了清军么?我偏不让你们进城。”想到这里,眼睛一转,已有了办法,向着城下喊道:“稍等片刻,我差人去向史大人通报。”又轻声对旁边一个小兵说道:“拿着这封信到附近转上一圈,然后回来大声报告说史大人亲口所言这封信是假的。”小兵奉命而去。

史可法时任南明兵部尚书,奉命在扬州守卫。平时做事喜欢亲力亲为,又是个上马可管军,下马可管民的能员,加上最近又频报鞑子军队离扬州越来越近,大战在即,史可法是一刻不敢放松,整日在和一众军官研究退敌之策,这一天,众人仍然是争论不休,有认为要放弃扬州退守其他地方的;有认为要出城一战,胜则活,败则亡的;甚至还有想要投降的,总之各有各的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史可法听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愤然而起,怒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扬州近百万百姓都在等着我们这些拿俸禄的为他们赶走鞑子,还他们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他们除了我们再无人可以依赖,所以我们既不能放弃扬州,更不能轻易就死,更不要说投降当汉奸,落得万世骂名。我已派人前往南京向圣上禀报军情,还有传檄诸镇发兵援救,扬州乃江南门户,与南京更是近在咫尺,扬州的存亡关系着国家的存亡,江南军士的士气,江南百姓的福祉,只要我们守的几日,朝廷定会派军前来。今后再有妄言投降的,定斩不饶。”

说完袍袖一甩,便出了府衙。

其实史可法的心里对朝廷是否会派援军也是拿不准,刚才还有一层意思他没说出来,那就是无论有无援军,扬州也只能固守孤城到底,可是这话他没敢说出来,只怕传了出去,乱了军心民心,大战未启,却祸起萧蔷,自乱阵脚。

史可法心里郁郁,在扬州城里随步而走,不知不觉到了城门之前,叹道:“哎呀,我心里也是希望援军能来的啊,竟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

史可法正要转身,只见从城楼之上匆匆下来一个人,看到史可法后,神色立显慌张,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却不想让史可法看见,有意的往身后藏去。

史可法心里疑窦丛生,凝目望去,这人看到避无可避,便走到史可法身边,驻足请安,史可法点了点头,问道:“今日可是你当班么?”

那人答道:“是。”

史可法说道:“当班时怎能擅离职守,前几日我刚刚重申过军纪,你是藐视军法么?来人!”

那人却不知史可法是故意试他,看到史可法发怒,一时之间想不出脱罪的办法,只得说道:“史大人,城外来了一群江湖人士,为首的说是受您之邀来扬州杀敌,李栖凤大人特命我来向你通报。”一边呈上手里的书信。

史可法看了书信封皮之后,便知是自己给同乡白志恒所写的求援信,心里奇道:“志恒兄向来在国姓爷手下,怎么来的是一帮江湖人士呢?”

便上到城头,向城下望去,李栖凤突然看到史可法,不知史可法来意,心里惊慌失措,正不知要说什么好,却不想史可法根本没理会他,却向城下问道:“是志恒兄来了吗?史可法在此恭候多时。”

城下白月听到史可法亲自前来,却不知父亲已逝,正好白月也不愿当众说明父亲死因,向史可法答道:“史世伯,我乃白志恒之子,我父亲接到世伯来信,深感大义,特命我来军前听候差遣。”

史可法却忽然大怒道:“好个鞑子奸细,竟骗到我这里来。来人!预备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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