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城赵客马蹄疾(2 / 2)

古灵录 缘笙破晓 0 字 2022-04-18

再看那白袍之人时,却见如流星飒踏,马若雷奔。路旁一幼童惊吓跌倒在地,嚎啕大哭,也不知闪躲,显是懵晕不明。两旁之人自顾不暇,更无一人抱着孩童离去。看马蹄落下之势,当是落在幼童头顶。那白袍之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此事已是停下不及。眼见那幼童命丧马蹄之下,老者不由心头一紧,却听得马上之人大喝一声,若天崩山摧,座下之马竟四蹄生风,踏下生云,从孩童头顶一跃而过,稳稳落在青石板上,继而向前疾奔。周遭之人不由得为之喝彩,从中也闪出一作妇人打扮的女子,急忙抱着孩童躲到一边去了。

那说书老者目睹这一切,叹道:“马非凡马,人非凡人!”那白袍之人闻声又向老者看了一眼,径向这边赶了过来。此时二人离得较之先前更近,老者却看得分明。那人身着连帽斗篷,脸庞也被遮挡住,不能一窥全貌,只露出鼻梁以上部分。但见其眉如刀锋,目如晨星,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老者再一回神,已见那人来到自己面前,翻身下马,将马鞭缠在腰间,径直投向那天一阁正门。

阁前早有人闻声迎上前来,那白袍人从袖中取出名帖递了上去。阁中人接了帖子,转身入了阁内。那白袍人摘下斗篷风帽,竟露出一张坚毅略带成熟的模样。不多时,便出来一管事模样之人,年逾三旬,蓄以短须。只见那管事模样之人迎上来笑道:“大郎,有失远迎啊!不曾想这一别竟是半年时光了,可叫哥哥想死了!若不是此番尊师派你过来,怕是此生不得相见啊!”

那白袍之人神色稍缓,淡淡道:“也叫杨总管得知,小弟也是初次下山历练。”那杨总管知其孤傲乖戾,对此也不以为意,当即赞道:“听闻尊师紫虚真人得神马,旋毛如日月之状:如月者夜光,如日者昼光,毛色随四时之变。因食芝田之草,名曰步景。不知大郎所乘可是此马?”

那大郎双眼闪过一丝得意,傲然道:“不错,正是此马!若不是小弟修为尚差一丝,未至正机之境,不曾习得那御剑之术,何以至恩师赠以爱驹?实在有负恩师厚爱。”虽言有愧,可那大郎哪有半分愧对之意?

倒是杨总管好似猛然醒悟过来,惊道:“听大郎说来,莫不是你已到了通明期了?”那大郎冷哼两声,也不作答。杨总管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大郎真的修到蜕凡境的最后一关?紫虚真人当真好眼光,亏的是他才能得此佳徒。单凭大郎资质,也使得我杨诚天甘拜下风了。”按说那大郎听了这话也该谦让一番,谁料那大郎竟拂袖不语,忿忿向阁内走去,把杨诚天晾在一旁不理。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躬身低声对杨诚天道:“杨总管,这赵大郎也太猖狂了吧!就算他师傅入云宗宗主亲至,又岂敢如此无礼乖张?须知我堂堂天一阁也不是好欺负的角色,此子当真无礼!”杨诚天右手摸短须,左手摆手道:“且随他去,也不能堕了我天一阁之名!此事过后,只怕阁主也会少不得和紫虚老鬼叨扰一番。至于这位赵家大公子,嘿嘿”哂笑了两声,一行人随着杨诚天进了阁内。

那说书老者在正楼上听得分明,不由惴惴不安起来:赵家大公子?莫不是是那位?是了,也唯有赵家子弟行事才能有这般声势。想那衡州赵氏在此地一手遮天,南昭之主也是奈何不得。听闻赵家大公子赵季彦半年前入了上品仙门,求那长生之法,不期竟在这撞上了。看他行事,想必定有甚么大事发生。我得早做计较,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心中计较完毕,说书老者匆匆收了钱,返回先前入住的客栈收拾行囊不提。

且说赵家大郎赵季彦进了阁内,见一楼正厅中间觥筹交错,皆是鲜衣锦帽之辈。众人见他近前便一齐站了起来,俱是低头不语,面色如土。赵季彦冲紧跟而来的杨诚天笑道:“想不到这衡州城内还有人记得我赵季彦,倒也好生无趣。”那杨诚天听了这话尤可,余下众人听了不由身形一颤,似想起生平最为恐惧之事一般。他们虽半年未见赵季彦,也知他决非一般地痞无赖可比,平日最爱折磨算计。赵家本就势大,赵季彦又是赵家后辈翘楚,他们自是不敢怒亦不敢言。

杨诚天呵呵一笑,转身伸手向右作邀状,道:“大郎,楼上请。”赵季彦冷哼一声,也不谦让,先行走在前面。杨诚天仍不恼他,只是心中暗自发笑:“这位赵家大公子倒真有趣。若是在入云宗也似这般无礼,也不知他何以活至此刻。”再一抬头,已见赵季彦停在转角平台,嘴角似笑非笑,冷声道:“好大一群公子!”那口气浑似在评论禽畜,倒也有指点江山的气概。

楼下之人俱是低头不语,一时间倒静了下来。杨诚天见状连忙上前,赔笑将赵季彦引了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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