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里,我的一个好兄弟陈景,他的性格爽直,贪玩,带着一身顽皮的孩子气。我们经常到学院公园里溜冰,享受被音乐带来的迷醉和速度与激情的刺激。陈景说我是班上的才子,因为我的山水水彩画画得不错。记得在一次我们班上举办作业展上,我展出的是一幅山水水彩画,一位不知道是那个年级的学生在此评价,“这幅画肯定不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画的,应该是请美术系学生的代笔。”从那后,班上的好几个同学都向我要画,但我退学了。我后来也没有时间和心情作画了,不知道我的天赋有没有丧失,我就这样永远地欠同学们好几幅画。
在大学里,看电影是我的另一爱好。在我们学校的礼堂,每个星期天晚上,学校礼堂都有电影放映,我常常约上同学们去看电影。我在高中的时候,没有时间,也很少有机会看经典电影,我把过去没有看过的经典电影和电视剧都选择性地看一遍。我从经典电影里,让他认识了社会,认识了人生的精彩和生活。从那时起,我真的很想去外面的世界走走,虽然流行歌词中说外面的世界很无赖,我却只看到了那些精彩。偶尔还会骑自行车到郊外,感受大自然和享受季节变化的美丽。有时候,我也在同学的邀请下,到繁华都市,观摩历史名胜,开拓生活的视野。
陈景说我是一个幻想主义者,因为我经常给陈景讲一些奇幻的梦想和不可思议的道理。但更多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抑郁的,无缘无故地不言不语。难怪陈景说我是一个抑郁型的人,潇洒帅气,会赢得美女们的追求。可是,我在大学里并没有收到来自女孩的情书。有室友们说我是一个介于天才与白痴之间的疯子,因为他们常常从睡梦中醒来时,不是看到我点着蜡烛写心灵日记,就是看那从图书管里借的又厚又艰涩的书。我是从他们的叙述中才了解到自己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人。
一个被院系师生称为才子的教授,在大学生活方面,给我们作了精彩的讲演,我铭记了余教授每一句振奋人心的发言。“大学,是求知中最理想的黄金岁月,如同知识分子的乌托邦。因为大学生没有工作的负担,家庭琐事的缠绕。大学生思想灵活,求知欲高,学习兴趣浓厚,如同羽翼长丰的鸟,对世界好奇,对未来满怀希望。大学生活是自由的,不像高中阶段那样为高考而机械被动地学习,而是带着对生命思考后的疑问与迷惑,主动地去寻找答案、化解迷惑的过程。学问是兴趣的产物,只要有兴趣,任何事情都是我们学习研究的对象,都可以作为探索的真理的突破口。作为老师,只是为你们提供几种思维方法,指出一条路,照亮你们前行去大胆探索生命之谜而已。”受到老师的启发,让我慢慢养成了爱学习的习惯。
大学里,学习就成为我最大的兴趣,那种求知似渴的精神如同饿鬼,走进书店非得要饱餐一顿才肯罢休。学习是好事,但向我那样如此痴迷,那就不好了。我经常去斯巴达书社和西西弗这两家书店,阅读世界文化名人的新潮思想和心灵之旅。他们的故事,无数次让我热血沸腾、如痴如醉,不知道自己置身在这个由欲望编制的凡尘,分不清理想与现实的世界的界限,甚至忘记了下午要举行的《发展心理学》期末考试。
很多人以为知识丰富,智慧也就越高,对宇宙人生的问题就看得越来越清楚。或许在其他人那里是这样,在我这里就不是一样了。我阅读得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厚,烦恼也就越来越多,甚至让我感到害怕。在知识爆炸的年代,各种学术膨胀得太厉害,一味盲目地广泛阅读出版的各类书籍,会耗尽有限的生命。每次到书店或图书馆,名目繁多的出版物让你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虽然有说人的潜能无限,但我们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潜能的开发本身是一门学问,仍旧需要我们以科学的方法去探索和研究,才能找到开发潜能的钥匙,恰到好处地用于人类才可以啊!于是,我对求知的怀疑就产生了。
怀疑是一个很可怕的精神病毒,不但可以直接摧毁你的目标追求,干扰你的学习,让你的计划变成一纸空文,学习变得力不从心。如同一头厉鬼附在我的身上,拼命地向我死搅蛮缠,最终瓦解你的精神斗志。他先从每天学习的教材入手,然后否定老师的教育,最后瓦解我的求知的信仰。让我一步一步地让我落入他们设下的圈套,以致让我步步维艰,走投无路,困死围城。
很多时候,我很羡慕那些情绪情感修炼得特别好的同学们,他们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得条理清楚,休息和学习劳逸结合,而我却为一些莫可名状的问题烦恼得不能正常生活,整天在矛盾中浪费时间。我看着自己越来越差的学习状态,不停地问自己:我的日子难道就在明日复明日中蹉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