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一横,床头柜上赫然多了一把黑色短枪。
苏子维清淡一笑,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把枪,流利上膛,咔地一声将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师承天心内哀号,你丫不会真打吧?你不是说爱我么,真下得了手?嘴上却陪笑,眼眸一重,“反悔是孙子!”
苏公子真的动手了,只见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样东西,师承天一看,是消音器!
靠,他是想杀人灭口哇!
苏公子眨眼之间便把消音器按在了枪管上,轻手一扬,长长的消音手枪再次枪对准了师承天,他嘴角斜挑,眼眸一厉,“敢耍我的人,个个都得死,不管他是什么人!”
师承天双手握成了拳,直感觉手心里开始湿润起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苏公子鼻间一哼,“可别怪爷心狠!”
紧接着,某哥只听得前方噗地一声,一枚子弹带动一股热风冲向自己,心道,完了,爹,娘,孩儿不孝,还没能为你们讨到媳妇生了孩儿,年纪轻轻就去投奔你们,您两老可别怪我啊啊。
子弹离自己越来越近,骤然间抵达脸面,紧接着嗖地一声,擦着他的耳朵边飞了过去,噗地一声,子弹牢牢钉在了脑袋后面的墙壁上,随之破了一个小洞,震落一片粉灰。
师承天睁开眼睛,望他,他手中仍握着那把消音手枪,保持姿式不动望着他。
我靠,这可是t95,近距离射击暴发力最强的高性能手枪,他竟然真的开枪了,他真狠的下心哇,耳朵一疼,举手一摸,全是血。
苏公子冷然道:“以此警戒,重新做人去吧!”
师老大摔。
敢情他给自己下判决书了哈,敢情他这是将他推出去一刀两断哈。
“你还真开枪啊,你就不怕你后半辈子无依无靠?”
苏子维眸光一动,收了枪,扔回桌上,重新拿起书,继续看。
后半辈子……
他这是许给自己后半生?
刚才那样,现在又这样,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见他不语,师老大继续哄,“枪也打了,血也流了,气能消了不?”
苏公子仍然不说话。
师老大急了,“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想咋样?”
苏公子垂着头看书,淡声道:“觉得委屈的话,大可以闭上嘴回房间睡觉。”
“没有,没有,我一点都不委屈,只要能换回你一个笑容,我死了都甘愿。”师承天感觉被自己肉麻出一身小米粒。
我靠,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啊,全被这小子捡便宜了。
“对不起,我做不了别人的玩物,以后我们各走各路吧,麻烦大哥你出去,我要睡了。”苏子维放下书,拿下眼镜,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玩物?你说玩物?我玩你什么了?”师老大怒了,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两个刺耳的字眼。
“你既没认真对待,自然是玩物,那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我俩倒底谁玩谁?压在我身上的可是你,吃亏的可是我,你却说我把你当玩物?苏子维,你乱了顺序了吧?”
苏公子一怔,“你也爽了不是么?”
师承天再不想多说什么了,他来错地方了,他鬼迷心窍低声下气的来跟他道个鸟歉,好话都说尽了,却换来他这样的评语。
吃亏的是自己,落了抱怨的也是自己,他那里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他堂堂师承天,竟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真的伤不起啊。
他愤然起身,冷哼一声,摔门出去。
师承天一走,苏子维便抓起那把手枪扔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房门上。
什么?吃亏?
情到深处,你情我愿,那种事是双方的,他竟然觉得自己吃亏?
如果真爱一个人的话,就算把心掏出来也是甘愿,他竟然感觉是吃亏?
苏子维心中冷了。
本以为他也有喜欢自己,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是那句没认真,他吃了亏。
米夜处理完丹麦的事,连夜赶回a市,以前经常外出交易,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回来,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可现在却有一种迫切想回去的冲动,将飞机开到最快也感觉像在爬。
快两天没见了。
童小姐睡得正香,侧躺在床上,一条腿骑在被子上,藕臂一揽将被子搂在怀里,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米夜嘴角微挑。
这睡姿可真不雅观。
不过,很可爱。
顾不得一身的风尘仆仆,合衣而卧,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际,一股幽香的女人气息氤氲鼻间,忽然感觉好安心,好温暖。
这就是他想要的味道,期盼已久的感觉。
童小姐察觉到身边有异,猛然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枪,却被突然跃入眼帘的面孔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米夜没有回答她,深邃的黝眸温柔如水,暗哑的声音中透着丝疲惫:“我想你!”
童小姐惊大了眸子,这厮有病啊,突然间说这样的话,她正要开口骂他,男人一张脸便欺了下来,唇上一热,被他攫住。
又被他亲了,这货干嘛突然亲自己,有病啊他。
“童小姐,接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睛。”米夜望着她惊恐的大眼,唇边一笑,宣布了一道惊人噩耗,“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睡你房间。”
“啊?”童小姐惊悚了,还未从他那个吻中回过神来,又被接踵而来的一道天雷劈得外焦里嫩,“什么……凭什么要睡我房间,那我去哪儿?”
“跟我一起睡。”米夜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笑。
童小姐使劲挤挤困得发涩的眼睛,拍打自己的脸,拍得啪啪直响,口中自言自语呓语不断,“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这妖孽在梦里都想欺负我,醒醒,快醒醒!”
大当家被她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妖孽?欺负?
他是妖孽么?他有欺负她么?
这妞也太可爱了。
他笑得宠溺,“童小姐做春梦了?”
一道惊天磁性男性嗓音真真切切的涌入她的耳膜,她浑身一震,眼眸这才恢复清明,当看清眼前实实在在的男性身躯时,啊地一声,抱起被子就跳到了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