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夫人,公子他晕过去了!”妾奴慌慌张张来回夫人。
正在厅堂里焦急踱步的夫人一听,“什么?”
“奴婢说,公子晕倒在书阁里了。”
“啊?”夫人三步并两步向别院走去,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吩咐妾奴道:“快去叫二管家请医师去,快!”
“是!”妾奴小跑着去了。
夫人一路急走,刚到书阁门外,一妾奴慌慌张张闯了出来,和夫人撞个满怀。妾奴定睛一瞧,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夫人,妾奴不知道夫人在此,妾奴——”
“好了!”夫人打断她,“快去叫几个家臣来!”夫人命令,不等奴婢话说完,径直上了二楼。
“我的儿!”夫人发现露台上的伯典,扑过去悲唤道。
伯典静静地躺在席上,任凭夫人怎么唤都没有反应,那绝美的脸象一尊凝白的瓷像,紧闭的双眼有深陷的忧愁。
“我的儿呀,快快醒来,别吓为母啊!”夫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面庞。
“夫人!”妾奴带着几个家臣赶来,撩开珠帘走上露台。
“快点抬到内室去!”夫人命令。
几个家臣小心地抬起伯典,下了楼向内室缓缓走去,妾奴先到内室候着了,夫人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伯典身旁,生怕家臣有什么闪失伤着儿子。
终于平安地到了内室,家臣们稳稳地将伯典平放在席上。妾奴早备好了水,此时端给夫人,夫人亲自用小勺给儿子的唇间喂了些水,心疼地握着儿子的手,默默垂泪。
这位温和端庄的母亲,还是第一次知道儿子内心的痛苦,以为儿子淡然超脱,修心弄乐不思俗事,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曾问过一次,谁想到,儿子竟苦恋着静蔷!“哎!”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道,我的傻儿呀,那静蔷也是你恋得的?那是你父亲的珍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珍宝,以你父亲的性格,怎会容得了你们——哎!
“夫人,医师到了。”一妾奴来禀,身后跟着一青衫老者。
“快,快来瞧瞧我儿吧!”夫人站起身,将医师让到席旁就坐。
医师扳开伯典的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脉象,起身对夫人道:“令公子脉象不稳,血气阻滞,象是郁积于心,又一时受了刺激所至。”
夫人紧张地道,“那,我儿什么时候能醒来?”
“夫人不要慌,我看令公子很快就会醒来。我这里写个方子,可助解表征,不过——”医师捋了捋长髯,“令公子有心病,若想完全恢复健康,还需解除心病啊!”
夫人叹了口气,命妾奴将医师请到外间写方子。不一会儿,方子写好,医师又叮嘱了些煎药的事项,方告辞去了。夫人使妾奴赶快去都里的药坊去配药,自已守在席旁等待儿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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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青离了伯典和静蔷来到茶轩,见茶轩一切如常方放下心来。她转到膳房,见点心师傅正在制点,旁边正晾着一笼香喷喷的点心,忽然感觉肚子很饿,取了一块在手里,吹了吹咬了一大口。
“筱青公子,饿了?”点心师傅笑着问。
周筱青点点头,“这刚出锅的点心别有味道。”说着一块点心进了肚子。
“对了,筱青公子,这油和面粉就要用完了。”师傅边揉面边道。
周筱青点点头,叫来一家臣,“明日到面坊去换五袋面粉。记住,多走两家面坊,要质好价廉的。”
“是!”家臣应着,“用什么换?”
“最近什么物品收的最多?”
“是铜器和布帛。”
“就用铜器去换好了。”
“是!”
家臣刚要走被周筱青叫住,“以后只收铜贝不收铜器了,当然,最好是海贝,写张告示贴在轩里。布帛照收。”
家臣答应着去了。
制点师傅嘿嘿一笑,道:“筱青公子可真是了不起呀,这茶轩里事情这么杂,公子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生意还这么好!”
“师傅过奖了。若没有你们,我能力再强也是不行。你们是茶轩的中坚。”周筱青谦逊地道。
周筱青的话制点师傅有些听不大懂,只知道是十分谦虚的话,点着头嘿嘿地笑道:“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