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不知何时织满了天空,将整个司马府笼罩在一片暗淡之中。
因为昨夜闹了大半晚,加之是个大阴天,今日司马府的主人们起的特别晚,辰时已过了,夫人还在内室睡着。只有下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也只是轻轻的,唯恐吵醒了夫人。
“季于,不好了,夫人醒来直说难受,象是病了!”秋急匆匆地跑到管家季于面前。
“想是昨夜的事引起的,别慌,我马上去请医师。”说完,季于急步向府外走去。
秋回到内室,见夫人已睁开眼来,忙凑到夫人幄账旁,“夫人,您感觉怎样?”
夫人皱了皱眉,虚弱地道:“头晕,请医师了吗?”
“季于去请了。”
“那贱奴,追到了吗?”
秋不知怎样回答,告诉夫人没追到?看看夫人的样子,又迟疑了。
见秋不语,夫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夫人——”
“不必说了。”夫人轻轻抬了抬手。
“我儿呢?”夫人问。
“大公子已经醒来了,正和学子们聊天呢!”
“去叫他来。”此刻,她最想见的是儿子孟子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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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宣书房,几位学子早食后闲坐聊天。
“听说了吗,如今王都国学里,乐语和乐舞两门课都由大司乐来教了。”一位瘦削的学子道。
“嗯,我也听说了,这样最好!”高个学子说。
“大司乐是干嘛的?”稍矮的学子问。
书房内爆发一阵哄笑。
“亏你还在国都国学求学,连大司乐都不知道?”说话的人指着矮个学子,边笑边说。
“大司乐可是相当大的一个官,不仅是王都国学的主管,也是整个王国的音乐主管!”孟子宣解释。
矮个学子了悟地点点头,随即手一挥,“管他什么大司乐小司乐,反正和我没关系。”
“怎么,难道你不想上王都国学?”高个子学子诧异,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不想去王都的呢!
“不想。等过些日子,父亲就会封个邑给我,我再娶个娇妻,关上门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该多好!”
“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吧!”高个子道。
“这也没什么不好,”孟子宣道,“人各有志,其实我也很羡慕这样的生活!”
听了孟子宣的话,大家颇感意外,在他们眼中,孟子宣可是德艺双修的才子,怎会满足于此?又一想,这种生活也的确没什么不好,这可是平民百姓可望不可及的梦想呢。
“大公子!”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来。
学子们闭了口,齐将目光望向门口,见走进一个长相恬静的妾奴。
“什么事?”孟子宣问走进来的秋。
“夫人要您过去!”
“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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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我母亲怎样?”孟子宣问一位银须银发的老者。
老者刚为夫人把过脉,道:“不必担心,夫人是肠胃虚弱,加之没休息好,致气血两虚,肝阳上亢,只要多加休息,按方服药即可。”当下在竹简上写了方子,交给孟子宣。
送走了医师,孟子宣命管家拿了方子到草药坊去配药。自己则坐在母亲席前,察看起母亲的气色来。
“我的儿,不必担心,母亲休息一下就好了。”夫人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那个逆子也走了是吧?”
孟子宣点点头。
“哎,那个不孝的东西,走了也罢!”夫人叹着气。
“母亲,别想这些了,好好养病,家中之事您就别烦心了!”孟子宣劝慰道。
“夫人——”
随着一声娇脆的喊声,孟姜出现在门口。她来探夫人的病,见孟子宣也在,不禁微微颌首,露出一丝娇羞的神态。
“夫人,哎,那该打的桃子,竟然才告诉我!”孟姜坐到夫人席前,握住夫人的手。
“一点小病,倒把你们都惊动了。”夫人向孟姜微微一笑。
“可吃药了?”孟姜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