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梁川的手有些发抖,像违背了良心那样羞愧。
“那个……”镜头里,戚澄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想搬去你那里住……”
戚澄避开视线,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她并不是个开放的女孩子,可是一想到梁川听不到,还会无缘无故地晕倒,她实在担心他在生活上会遭遇困难。听不到梁川的回应,她看回镜头,又补充道:“我住艾窦那个房间!”
梁川伸出手,在屏幕上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发顶,说:“我家的房间很多。”
“你同意了?”
“我……我最近可能要回一趟家。等回来再说。好不好?”
“回家?”戚澄又问,“去青覃吗?什么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请假陪你……”
梁川打断她,说:“我回西班牙。”
戚澄看着梁川,今日的他很反常。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你从来不会吞吞吐吐的。梁川……你不能怕我担心,就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对我不公平。”
梁川的眼神有一两秒的飘忽,但还是咬紧了牙关,坚决地回答:“等等再说。晚安,我去睡了。这回是真的,我发誓。”
今晚他喝了不少,但没有烂醉。那年,在德国住了整整一个月的医院后,梁川又躲入拉里奥哈饮了好几个月的酒。他被噩梦和悔恨折磨得无法入睡,寄希望于酒精可以让自己忘了一切。他差点就把自己毁了。
走运的是,他在颓废中迎来了18岁生日,收到了一份珍贵的生日礼物——来自梁畦的定时电子信。她对他说:“哥,生日快乐。好好活着,做个善良的、可靠的、温暖的人。永远爱你。”
从那以后,梁川把妹妹的祝福当做了人生信条。他很努力地生活,抵抗着骨子里的冷漠,努力做一个好人。他以为自己做得不错,才得到了宽恕,拥有了可以爱一辈子的人。
难道不是这样吗?梁川和衣而卧,在醉意里闭上眼睛,他已经不再笃定了。
第二天一早,梁川去了白珊卓的工作室,他没有预约,醒来就直奔了过去。当时,白珊卓正在工作,无暇接待他,前台的实习生检查了预约表之后,帮梁川约了下午一点的咨询时间。
白珊卓结束咨询后,才得到了消息。她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梁川会在不预约的情况下突然杀到她的工作室,就代表着有脱轨的事情发生了。
会有这么快吗?是发难还是求助呢?
白珊卓并不确定。
现在,她拥有了戚澄的所有社交账号。她知道,两天前,梁川和戚澄做了一对友人的伴郎与伴娘,他们看起来非常甜蜜,甜蜜得让她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