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领你去住处!”
女孩看见这幅场景眼中并未有过多惊讶,也是因为她见过一样的东西。
应天则早就清楚,这些小厮与登船那田姓的中年男子身边所带的符纸美人本质是相同的,但幻化他们的符纸品轶更高,只是因为没有作为原型的美人画像,所以才会是这样如出一辙的尴尬模样。
这三千美人阁中可供誊写临摹的美人形貌自然不少,但是这位以“天下唯美人不可负”为口号的三千美人阁阁主却对反而对这种符纸美人嗤之以鼻。
以他的话来说,天下之间,上天养人,世情养心,最终成就的才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美人,这种擅自的临摹誊写之举,只不过是最低劣的仿制,就好像小孩子在用泥巴仿制一件精美的瓷器,实在是有负美人,有碍观瞻。
女孩抱着剑匣跟着那符纸人离去之后,披云才看向应天道:“你跟她定下那个十年之约,她却半点都不会感激你,你知道吗?”
那个十年之约,大概在女孩眼中看来,是应天要救她那今生必杀之人的手段,但是其实她很难理解,在这个约定之下,被救的人其实却是她自己。
而起那个曾经弑杀女孩父母,将女孩如同猪狗一般圈养在宅院内的那个人的生死看似是作为了约定的源头,但是那个人的生死实际根本就不重要。
在披云的眼皮底下,那个女孩不说身上蕴藏的那个玄机,就连她所有的想法也无法遁形,甚至可说披云已经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所以女孩在谈及约定时那个浅薄的想法,也就被披云尽收眼底。
应天却无所谓地道:“那是她的事。”
披云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应天否认道:“我可没有那种济世救人的野心。”
接着,应天淡然解释道:“只是在她从前的人生中,她没有选择,所以如今我给了她一个选择,仅此而已。今后无论她选了走哪条路都是她自己的事,与人无尤。”
“我和她之间的那个约定,没有任何的实际束缚效力。她遵守也好,不遵守也罢,都是她的选择。也正因为只是她的选择,所以无人可以置喙。”
时势变化,或许对人的选择都有所约束,但是最后走上哪条道路,还是那个人自己的选择。
在这里的两人都已经看过太多的世情变化,怎么会不理解这个道理,但披云始终觉得这个道理太过正确,所以也显得太过无情了。
因为在这条路上,最先错的原本就不是他们,可却要他们背负起一切,做出正确的选择。
披云却是十分奇怪地反问:“这难道不就算是救了吗?”
应天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不算。”
披云只是忽有所感,想起那个经常穿着黑衣的女子,若是以那个人的行动准则作为标准,确实不算。
只是……
披云看着应天眯眼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应天奇怪地望着他,道:“怎么了?”
披云只是转变话题问:“在你看来她会遵守那个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