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岭雪和常维其在田六手上吃了个小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起来。
“天下皆雪!”
天下皆雪,是千岭雪自创的得意气术,是以无尽的雪刀封锁空间,限制对手的行动,而且能用雪刀折射反射日光,照耀对手双目,让其不能睁开双目。
张龙羽从未见过千岭雪用气,此刻,千岭雪用出如此别出心裁的气术,张龙羽不禁对他这个表妹另眼相看。
田六泰然自若,道:“不愧是千家的大小姐,好厉害的天下皆雪,田六请求赐教!”
“沙河滔滔!”
田六双手撼地,地面竟像水面一样起伏起来,常维其和千岭雪站立不稳,极力稳住身形。
沙河滔滔的一个作用是让对手站立不稳,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让田六的气融于大地,准备后来的招式。
尽管千岭雪的天下皆雪封锁了田六的视线,但是因为沙河滔滔,田六的气息已经与大地相连,通过气的感应,田六大致能知道二人的位置。
“石岩拔天!”
田六控制融于大地的灵气,凝结石岩,冲向高空。石岩飞天,不仅打破了千岭雪天下皆雪的封锁,而且石岩滞空,待时而动,随时能够发起进攻。
“石岩漫雨!”
常维其道:“雪儿小心,漫雨技是大气术,不可轻视。”
千岭雪表情怪异,似是有些疑惑。此刻千岭雪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便先用气术防守,“雪花盾!”
常维其和千岭雪同时施展气术,“冰镜!”
田六道:“雪花盾,冰镜。冰雪诀的两大防御气术都出来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高明。石岩漫雨!”
石岩漫天,如同陨石坠地,猛势而来。
石岩冰雪,天上争锋,石岩汹汹,冰雪稳固,双方各自施展,相互较量,这双方修炼的气诀,都属上乘,冰雪石岩没有属性上明确的优劣,双方实力也是相近,因此此次交锋,双方平手。岩碎雪裂,都没讨到便宜。
双方暂时罢手,千岭雪趁机发问,“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使《石岩诀》里的气术?”
常维其轻声问千岭雪道:“雪儿,《石岩诀》是什么?”
千岭雪道:“《石岩诀》乃是卫道城七大家中田家的传家气诀,此人会用石岩诀,恐怕和卫道城的田家有关联。”
田六大笑道:“千家的小妮子眼光果然毒辣。我告诉你也无妨。田青、田欣那两个小子,确实厉害,可是他们两个人做田家的家主,你不觉得资历太浅了吗?”
千岭雪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你是”
“哈哈,不错,我正是田家的家主,田青、田欣那俩小子的老子。雪儿,咱们可还算是老乡哩。”
千岭雪问道:“田家的家主不是在数年之前就因为公务而被妖族斩杀了吗?”
“这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我本命田陆,更名田六,也更改了身份,如此我才能到这帝都来。”
千岭雪不解,“你身为田家的家主,在卫道城也能说是呼风唤雨了,为何要趟帝都这里的浑水?”
“哼哼,为何如此,可要问他们张家的人了。”
众人自然地一起看向张龙羽,张龙羽道:“问我们张家?”
忽然,张龙羽面色大变,道:“难道你你是前朝田家的人?”
“不错,昔日你们张家为臣,竟犯上作乱,窃取国家公器,今日就是你们的报应。”
张龙羽据理力争,和田六理论:“百年以前你们田家横征暴敛,鱼肉百姓,百姓怨声载道,我们张家顺应天理民心,何来窃取公器一说?”
“一派胡言!”田六勃然大怒,“你们张家顺应天理民心,可却要灭我田氏全族,我田氏上上下下光是嫡系就有一百多口人,最后竟只剩下我们一支,这也是顺应天理?”
张龙羽哑然无语,当时田家残暴不假,可他们张家残忍也是真的,如今百年已过,时过境迁,张家渐渐忘记了田家,可是田家惨遭灭门,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纵使百年、千年,田家也绝不会忘,绝不能忘,绝不敢忘。
张龙羽道:“唉,疏忽啊。没想到,你们田家就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我们张家竟然毫无知觉。”
田六道:“张龙羽,你野心勃勃,想要远征妖域。而你父亲却没有你的雄心壮志,一心为私,从未放弃追杀我们田家,若不是他得疾早逝,我们田家可就真的危险了。”
“此话何解?”
“张龙羽,你觉得你姑姑到帝都来,仅仅就是为了分裂、进而掌控卫道盟?那不过是个幌子,他是嗅到了我们田家的味道,到卫道城来也是为了暗中查探我们田家的消息。说起来,雪儿,要是没有你田叔叔,你娘和你爹也碰不到面,我可是他们的大媒人啊。”
千岭雪道:“田叔叔,家母和家父之事雪儿谢谢你了。现如今,我也是半个张家人,能否请田叔叔高抬贵手,放我表哥张龙羽一条生路。”
“小雪啊,我之前就说过,我对张龙羽没兴趣,可田叔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龙羽今日非死不可。”
“那么田叔叔,是不肯相让了?”
千岭雪剑拔弩张,田六笑道:“小雪,刚才一手虽然你和你的小情郎能和我平分秋色,可你却不知田叔叔还有手段并未施展呐。”
千岭雪心高气傲,她和田六以礼相待,是因为吃不准田六。可田六态度表明,千岭雪便和田六争锋相对起来,“田叔叔有手段尚未施展,千岭雪也还留有后招呐。”
“你这小妮子不讨人喜。”田六摇摇头,对千岭雪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样,“你们千家有个叫千岭岩的小子,那小子倒是挺招我喜欢。”
说到千岭岩,常维其来了劲,道:“那小子确实讨人喜欢。唉,这许些日子不见,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千岭雪高傲,连千岭岩的醋也吃。千岭雪拧了常维其胳膊一下,疼的常维其龇牙咧嘴。
“千岭岩讨人喜欢,他能给你做媳妇吗?”
“不能,不能。”
田六叹息道:“我虽然与千岭岩这小子只有一面之交,但就是喜欢这小子。他这人年轻气盛,随性而行,倒是逍遥自在。哪像我们田家家仇国恨,每天都提心吊胆,真是羡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