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地军士望着四人屹立不倒的尸体,却一个个低下了头,面色羞愧。那名军官见杀了四人,军士没有一个人喝彩,也觉得无趣,喝了一声:“收队。”径直走了。
有人明明看到还有两人已经逃走,也没脸再追,估计逃得远了也追不到,听了上司的命令,都眼光复杂的看了四具尸体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那两名唐军顺利的返回到了西门,西门的唐军仍然在和郑军对持,周金听到对方有大炮地报告,看了看天色,再过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要天亮,他留恋的看了青阳城一眼,下出了令他苦涩的命令:“全军撤退。”
何仇的几名部下听得脸色大变,吞吞吐吐道地:“大人,不再等等吗。”
周金盯着他们看了半响:“你以为何大人还有希望返转么。”
何报的几名部下顿时大哭,周金冷冷的道:“行了,别丢人了,要哭脱下这身军服回家去哭。”
几人只好止住了哭声,唐军将西门打开,剩余的一千余人鱼贯出城,每个人都恋恋不舍的频频回首望着身后还有冒烟的青阳城。
走出了城门,周金狠狠的道:“青阳,你等着,老子很快就会回来。”
周金哪知道此时青阳其实也是乱成了一团,无论是郑军,还是大昌军,双方的主帅都突然重伤不醒,也没有一个人能主持大局,见到唐军退走,郑军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追击,任由唐军离去。
吴三桂注定要郁闷了,他好不容易取得了一次出战的机会,伐了一天的木头,准备了上百个木筏,第二天正准备大举进攻时,长沙州上的郑家军却已开始收拾起了营帐。
吴三桂大惊,他马上下令全军进攻,关宁军乘着木筏,百船进渡,向对面的长沙洲上划去,郑军连象征性的抵挡一下也没有,就全军转到了凤仪岛上。
凤仪岛和长沙洲的中间的水面更宽,有郑军的舰队挡着,在唐军大炮运上来之前,不可能再乘木筏进攻,否则就和送死无异,吴三桂完全摸不着郑军的意图,他们在长沙洲上不抵抗,搬到凤仪岛上又有何用,只要唐军的大炮搬上了岛,难道郑家军还要用舰队直接和唐军的大炮对轰,那当然让唐军求之不得。
只得没等唐军的大炮运送完毕,凤仪岛上的郑军又已乘舟离开,吴三桂被郑军搞得爆跳如雷,却是无可奈何,他的手下虽然强横,但只能陆上称雄,郑军要离去,他又如何阻的了,只能派人向皇帝报告。
李鸿基得到吴三桂的报告,也拿不定主意,郑军此时并非无一战之力,此番轻易离去,难道是甘愿认输,连忙派人追踪郑军的位置,得知郑军的大舰都停在下面的和悦洲上。
和悦洲的位置又和长沙洲和凤仪岛不同,长江在这里分成两股,南边的水流却是极小,离岸只有二三百米,北面的水面却不比其它地方窄多少,应此若要攻击和悦洲,从南岸进攻却是极易,从北边攻击却无异于进行一场渡江之战。
郑军即然转移到了和悦洲,唐军却不便再攻击了,南边虽然偷偷运过去不少人,但大炮运过去的很少,在晚上偷渡,大船不易靠岸,还容易被郑军发现,只能用小舟,小舟用来运大炮的话,动则有倾覆的危险,应此南边的大炮只有池州的州府贵池才有数门,却不能冒着贵池空虚的危险来攻击郑军。
没有大炮,若是强行发起对郑军的攻击,会让唐军死伤惨重,李鸿基考虑了一下,马上吩咐道:“不用理他们,马上在两岛上修筑炮台,只要炮台筑好,我军就渡江攻打张献忠,至于郑家军,他们是走是留都不用理会。”
吴三桂只能郁闷的接过修筑炮台的任务,等吴三桂出去,宋献策却是皱着眉头,开口道:“万岁,我总有一种预感,郑军不会如此死心。”
李鸿基不以为然:“宋爱卿多虑了,他们凭着区区水师,能阻我军一个多月不得渡江,已是极为难得,不然,朕在一个月前就把张献忠灭了。”
宋献策还是不放心,拿起地图仔细看起来,他看到青阳时,脸色顿时大变,向李鸿基道:“万岁,臣担心青阳出事了。”
李鸿基看着地图,愣了一下,怀疑的道:“青阳离长江数十里,郑军不会选这里攻击吧。”
宋献策脸上有点气急败坏的神色:“正因为这里离长江远,我军才不会防备那么严密,郑军一旦进攻,我军一定会吃大亏的。”
李鸿基安慰他道:“爱卿不用急,青阳只是一个小城,丢了也和大局无关。
宋献策却几乎要跳脚,大声嚷道:“如何会无关,我军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将郑军困得山穷水尽,郑军一旦拿下了青阳,取得了补给,我军就前功尽弃。”
宋献策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对皇帝太过无理,连忙赔礼:“万岁,臣失礼了。”
李鸿基被宋献策这么一吼,脸色一沉,已是不满,见到宋献策赔礼,最终还是消了怒气:“爱卿也是为国事着想,无需如此。”
宋献策越想越不放心,向李鸿基请旨:“万岁,微臣想到池州去一场,请万岁允许。”
此时郑军从两岛上撤走,唐军虽然还没有筑好炮台,上游却尽可以通行无阻,郑军的舰队若是到来,及时避开就是,可以说此时乘船,安全还是无忧。
李鸿基却不同意:“若是青阳有事,贵池得报后自然会马上传来,也无需爱卿走一场。”
宋献策无奈,只得打消了赶往池州的念头,不过,连派了几次信使过去,等到了下午,贵池已传来消息,证实了宋献策的猜想,青阳已在昨夜失陷。
知道了结果,宋献策反而平静了下来,请皇帝安排唐军后续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