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郑军在军中甚有勇名,曾经独斗过三名军中勇士而获胜,被曾阿牛一刀砍了头,众人自问没有那名郑军的本事,不由面面相觑。
许多人不是没想到过一涌而上,或者利用手中的弓箭将曾阿牛射杀,只是此时曾阿牛已对一众郑军提出了挑战,郑军是海盗出身,许多人还保持着海盗的传统,若是这么将曾阿牛射杀,或者乱刀分尸,所有人都会抬不起头来。
另外三名唐军护在曾阿牛身后,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谁也没有想到曾阿牛有此种武功,难怪人家能做何大人的亲兵队长,他们自愿出来搜寻何报,却未尝没有怪罪曾阿牛丢下主官之意,尽管这是何报的亲口命令,只是曾阿牛自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主官,让唐军把对曾阿牛的怪罪压在心里,此时那点怪罪之意却已丢到了脑后。
现场一片寂静,四名唐军独对着数百名郑军,大占上风的却好象是那四名唐军,过了难堪的一盏茶时间后,看到鲜血流了一地的曾阿牛,终于有一名郑军看到了便宜,站了出来,恕吼道:“我来。”
曾阿牛一动不动,眼神却清楚的告诉了这名郑军,你不够格,那名郑军大怒,照样一刀向曾阿牛左边砍来,这次却是直取曾阿牛的腰部。
他算准曾阿牛左臂受伤,左边的活动肯定会受到影响,砍左臂你可以不理。砍你左腰,你再不理我就给你个拦腰砍断,看你还有几条命。
曾阿牛依然不闪。照头一刀闪电般劈下,“咣。”地一声,曾阿牛腰间传来了一阵巨痛。他的刀势不变。”卟。”那名郑军照样来不及反应。就身首分家,一颗脑袋滚的远远地,他的眼睛充满了疑惑,自己明明先砍中了对方的腰部,怎么会砍不下去。
曾阿牛暗暗感激设计唐军军服地人,在关键地方都加上了钢片。虽然为了军服地轻便作想,钢片即不多,也不厚,却往往能救人一命。曾阿牛估计腰上地钢片已经断为两截,可是若没有钢片的阻挡,刚才郑军的那一刀足与让他开肠破肚,此时虽然还受了伤,他却能挺下去。
郑军更是哗然,眼前的这名唐军身子莫非是铁打的不成,这样砍中一刀怎么还是若无其事,曾阿牛挑了挑眼:“谁还来。”
这次郑军齐退了两大步,谁也不敢轻易出头,曾阿牛却是有苦自己知,左边的身体基本上已是麻木,鲜血地大量流失,更使他有一种要昏眩的感觉,那两名郑军也实在是死得冤枉,若是要正正经经的比武,曾阿牛可能根本不是对手,他能赢凭的只是一股不要命地狠劲。
终于又有一名郑军跨了出来:“我来领教高招。
后面的三名唐军见曾阿牛血流了一地,跨前一步,出来了一人:“看别人受伤就来挑战,算什么男人,有种有我打。”
“退下。”曾阿牛坚定的声音传来。
那名唐军迟疑道:“大人,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
那名唐军只好退了下来,曾阿牛望着这次出来的这个郑军,仍然是一动不动,有了前两人的前车之鉴,那名郑军却不敢将力道使足,仗着灵活的身形和曾阿牛游斗,曾阿牛每移动一步,左腰和左臂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索性不再移动,就在原地格挡。
“卟,卟。”的声音不时响起,郑军仗着身形灵活,不时在曾阿牛身上扎了一个窟窿,他又不贪功,刀一沾到曾阿牛身上就快速收回,让曾阿牛想一刀换一刀也不成,转眼曾阿牛又成了一个血人,不过,这次染上的全是他自己的鲜血。
郑军看得士气大振,不时喝彩叫好,那名郑军更是买力,加快了速度,曾阿牛身上每时每刻都要增添新的伤口。
后面的三名唐军看得面如死灰,却只能死死忍住不去帮助,若是他们敢先破坏规矩,郑军马上就是一哄而上的局面,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死得更快。
曾阿牛的脸色因为流血过多越发变得苍白起来,他的招架也越来越无力,观战的郑军哄天般的叫起好来,那名迎战的郑军也越来越兴奋,眼中已露出一丝残忍的神色,死在前面的二人以前都是可以压过他的人物,他若成功的格杀了曾阿牛,马上就会变成这数百人的英雄,将以前在二人手下所受的委屈全部捞回来,还可远远超过两人的名声。
“着。”那名郑军呼喝有声,又是一刀刺中了曾阿牛,曾阿牛的脚步更是不稳,连晃了数下,那名郑军大喜,“中。”又是一刀向曾阿牛已受伤的左腰砍去。
曾阿牛的身子向前一倾,将身体送了上去,本来想浅砍的刀却是深深的陷入曾阿牛的身体里,那名郑军用力一抽,刀被曾阿牛的肋骨卡住,居然没有抽出来,他心中大骇,想要弃刀时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凌利的刀风吹向了他的脖子,没等他有所反应,他感到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他往下一看,下面是一具没有头颅的脖子正在汩汩的冒出鲜血,一丝疑惑涌了上来,那是谁的尸体,眼前一黑,他已是无知无觉了。
郑军的喝采声嘎然而止,不敢相信的望着场中的血人,曾阿牛挥出了这一刀,仿佛已将全身的力气耗尽,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刀驻地,才不至于摔倒,他望着越聚越多的郑军一眼,嘴角露出了笑意:“谁再来?”
众人如看鬼魅般的望着曾阿牛,一个个倒吸冷气,眼前的这个人仿佛随便用手一推就能倒地,偏偏就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推这么一下。
“退后。”
一声清晰地命令传了过来。郑军如蒙大赦,一个个向后退去,后面的三名唐军趁机上来搀扶住曾阿牛。曾阿牛却用手推开了他们,站立了起来。
“射!”
“嗡,嗡。”的声音传来。一片箭雨如蝗虫般向曾阿牛和三名唐军站着地地方飞去。
“卟。卟。卟。”的声音响起,四人身上顿时如刺猬般插满了羽箭,他们彼此扶着,支撑着身体不倒。
郑军的指挥官眼看已方面子全失,忍不住采取了自认为挽回面子地做法,在后面组织起了弓箭队。等己方地人一退下,就命令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