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驸马木易(1 / 2)

 韩德让紧紧盯着萧太后,神情格外严肃,如临大敌般说道:“皇上,还是小心谨慎为是。博古鲁死得蹊跷,而且从他吐沫中竟能爬出蛇儿来,你想以这等寒冷的天气,怎可以出现这种怪事?”耶律隆绪一想起刚才那可怕情形就头皮发麻,这时一听韩德让的话,立时脸色骤变,周身发冷,道:“那……那……母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韩德让道:“那也说不定!”

耶律隆绪心中惴惴,急忙回头冲惶恐万端的萧燕奴喝道:“再去请太医来,多请几个。”意思是,死了一个再顶上,不把太后治好,谁也不许活。

萧燕奴拼命的点头,匆忙往外逃也似的跑,刚到门口,便觉眼前红影一闪,避之不及,顿时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蹭了蹭脚,正要怪责喝斥,抬头看时,却见是一个满脸惶急之色的美貌女子,识得正是驸马木易的妻子铁镜公主,连忙避让道:“公主!”

铁镜公主也不理她,径直急急的闯入房来,一边关心叫道:“母后,母后……”瞥见皇帝在侧,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直接问道:“皇兄,母后怎么啦?病得厉害吗?”抬眼四下一瞧,“咦”了一下,道:“怎么不见御医?没叫御医来为母后请诊吗?”

耶律隆绪见她忧急,道:“皇妹无需着急,母后病情无甚大碍!”铁镜公主脸色微缓,上前要去瞧萧太后。韩德让微微侧身,道:“公主,太后正昏睡之中,还请千万不要触碰太后身体。”铁镜公主应了一声,也不多想,瞧着太后气象温和,只道太后也没有什么大病,最多就是受了惊吓而已,而之所以说惊吓,那是她从驸马木易口中听来的。

木易伤势很重,但他体质向来硬朗,便也没显得奄奄一息的盈弱堪堪,到得第二天,他的精神状况便大有好转。铁镜公主起先怕他伤势发恶,未免有些哭哭啼啼的。木易苦笑道:“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哭个啥?”铁镜公主抚着他的手,道:“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能不哭吗?”顿了一下,又道:“我跟你说,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们娘儿两怎么办?”木易反过来握着她的手,只觉她的手抖动着,显然内心里极是害怕失去自己,不由很是感动,诚声道:“公主,别多想了,我不会有事的。对了,母后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铁镜公主叹口气,道:“我正要问你呢?你们前天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太后一回来,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木易心中一颤,手中不觉微微一紧。铁镜公主诧异道:“驸马,你……你怎么啦?”木易慌乱道:“没什么。那天我们在神乳峰遇到了刺客,那刺客当真是厉害,太后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吧。”心中却想:“太后之所以如此关门不出,定然是因为玉镜公主的死而伤心了。这事儿太突兀,我现在也不能向公主明说,否则她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这麽一想,脑海中不由忆起当年雁门关外那一场惨烈大战,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一个个壮烈殉国,唯独自己却苟且偷生,成了仇敌萧太后的驸马。这对他来说,内心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又有谁能够了解呢?他的心针刺一般的痛,引起身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以致他的指尖深深刺入了铁镜公主的手背而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