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驸马木易(1 / 2)

 萧太后和韩德让等都是吃了一惊。木易连忙执剑护在萧太后身前,其余辽兵“哗啦”一声,都兵器出鞘,全神戒备。

那声音笑道:“哈哈,你们不必惊慌,老道只不过是一人而已!”萧太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笔直的站在神乳峰峰顶的“”之上,从这人头上的发髻看出的确是一个道士,只是他用黑布蒙面,五官面目当然也就无法瞧得见了。

韩德让见这人屹立顶峰,衣袂飘飘,宛似天外来客一般,居高不胜寒,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那道人大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再不赶去,只怕你们的三公主便是性命难保了!”萧太后和韩德让无不变色,韩德让道:“你休要妖言惑众!”道人嘿嘿冷笑,大有讥讽意味,道:“你不信便罢,待会见到三公主死尸,便去哭吧!”说完仰头大笑三声,便掠跃而去。

萧太后惊信惊疑,道:“德昌……”声音已是微微颤栗,显见她心中对玉镜公主关心甚切。韩德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心中却也是忐忑不安,想着既然那道人有此说话,自也不是无中生有。萧太后脸上已是微微变色了,对木易道:“快着人循脚印寻找下去,务必切保三公主安危!”木易应了一声,连忙带领一队辽兵依着雪地上的两行脚印一路寻了下去。待找到武琼花和玉镜公主时,正如那道人所言,玉镜公主果然是死在了武琼花怀里。

萧太后痛失爱女,心中那种种肉体和内心撕裂般的悲痛自是可想而知,偏生武琼花对她又是严辞以对,更是激得她心如潮怒,一腔悲痛尽化怒火中烧,厉声道:“好,我倒要看你有多强硬。木将军,三公主大仇必报!”木易提枪上前,应道!“是!母后!”回身面对着凛然义烈的武琼花,不禁微一迟疑,心道:“这人也算是一条好汉,若然此番死了,倒是可惜,我当设法助他逃去才是!”想罢便有了一个主意,走上前去,喝道:“哪里来的南蛮子,竟不知好歹敢顶撞太后,又杀了我朝玉镜公主,当真是罪该万死!”长枪抖动,便往武琼花刺了过去。

武琼花见这将军仪表堂堂,英武神骏,不由暗暗一赞,待见到他长枪刺到,也不惧色,疾然掠开,想着便可避了过去。哪知他一闪开,这将军的长枪便神形无影般跟着身后刺来,枪尖的红缨抖动,幻出十来个红圈圈,煞是好看。武琼花微微一赞:“果然好枪法!”也不还手,侧身又闪。但那长枪竟是长了眼睛似的,紧紧的跟在身后刺来,就好像他躲到哪里,这枪便攒到哪里,任你逍遥却无处可躲。

武琼花这才暗暗惊异,知道这将军的枪法极是厉害,若不是自己仗着“凌波微步”的身法,只怕要伤在对方的枪下了。当下也不敢大意,便以“拂柳掌”来夺他长枪。木易见他出手,柔若枝柳,韧如御风,已知是一种“空手夺白刃”的绝妙手法,连忙也跟着变换身法,长枪舞动,呼呼生风,大起大落,直上而下,点刺挑拔,搠攒拦夺,只见方圆两丈之内尽是长枪掠影,寒芒夺目。众辽军见了,无不纷纷喝彩叫好。

他这套枪法招式灵动巧妙,招招连环相扣,其势如飞虹,施展开来,更具威力,处处便是枪花闪烁。但武琼花使出奇妙步伐,身随枪走,趋左避右,竟似他整个人已化成一阵风般,无论如何也刺他不到。

木易宛然惊异,由衷赞道:“好身法!”长枪斜扫,往上搠出,直刺武琼花胸口。武琼花冷冷一笑,道:“看你也是好好的一个汉人,如何作了契丹人的走狗?”斜身微侧,右手翻转,便来抓他枪头。木易练这套“幻影枪”已是花了极大努力,自是已入炉火纯青之地,见武琼花徒手来抓,只得沉腰纵臂,忽身反转,突以枪杆横扫。武琼花斜左踏出两步,双臂贯注,推前格挡。这样一来,二人便以面对交叉的姿势相峙,木易则背对着萧太后,忽然冲武琼花垂声说道:“身在曹营心在汉。”武琼花微微一愣,便振臂前推。木易曲臂还迎,又微声道:“你当拿我作人质,方得脱身之计。”武琼花这才明白他是要自己抓住他作人质以助自己脱身,而他说“身在曹营心在汉”,便是让自己打消顾虑,不觉心有惊疑:“此人到底是谁?”他也不敢稍作迟疑,本来对木易身为汉人而甘作契丹奴才的行为甚是看他不起,有心折辱他一番,此时听他如此说法,便将手上功力稍减,只与他对招拆招,一边微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木易从武琼花出手之功完全可以看出对方武功远比自己高强,自己若尽全力,只怕也难以伤他。为免除萧太后产生怀疑,他出手之下便格外卖力,每招每式尽皆杀着,当两人错会之时,他又沉声说道:“待会大军一发,你必死无疑,还不快快行动!”他说话之时,手中攻势毫不停缓。萧太后远远观之,丝毫也没有怀疑,只见木易长枪舞得飞花掠影,满心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