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同舟老先生想得还真周到。”陈丝笛苦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关……”
“应该差不多了吧。”张凌沧让陈丝笛坐在桌上,擦了擦金属盒,灰黑色的氧化物一除,很快显露原本的银白色钢水层。
陈丝笛咬着牙关,拿着手机给丈夫照明。
张凌沧抓紧时间把浇过钢水的铁盒放在地上,拎起斧子开始作业,之后的十几分钟就是不停砍削,间或有火星迸溅。
好不容易解决了钢水层,里面的铁盒也瘪了,张凌沧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休息了一会儿,反转斧刃,用斧背砸开铁盒上的锁,再用斧刃一撬就开了。
盒盖一翻,一本三十二开的塑料红皮本子赫然在目,边上还有一支玻璃试管。
“终于找到了?”陈丝笛由衷地为丈夫感到高兴,说着身子一歪就要倒。
张凌沧慌忙扶住,又给妻子舔了一通。
“哎呀,好恶心的……”陈丝笛轻轻笑着,却是满脸幸福。
张凌沧含混不清道:“老实点。”
然后两人才依偎着,翻开了魏同舟老先生的日记封面。
老先生的字迹刚劲有力,笔笔带锋。
“是瘦金体。”陈丝笛道。
张凌沧摸了摸妻子脑袋:“你累的话闭上眼睛,但不要睡,我读给你听。”
陈丝笛憔悴道:“也好。”
张凌沧的目光落在写满字的日记扉页,大着舌头缓缓读道:
“‘这是一件趣事。机关虽不甚高明,却让我得了些慰藉。留下的打油诗业已尽述风险,仍有人执迷不悟,亦怪不到我。
凡机关陷阱事,欲保证其有效和致命性,除却隐蔽外还需全面覆盖,又不得使用电器设备与齿轮机械,否则电器老化,齿轮锈蚀,谁人为继?’”
陈丝笛听到这里,忍不住说:“老先生把设计机关的活当成晚年游戏了,还自我安慰要是有人被害,不能怪他。”
张凌沧笑道:“不过老先生确实聪明,不用电器和机械,用生物,因为生物在合适的条件下会生生不息,不需要人力进行维修和养护。”
陈丝笛点点头。
张凌沧继续读道:
“‘毒食蝾螈,最致命处并非它们的群居性和利齿尖牙,而在于这种神奇的生物背部几乎每日分泌河豚毒素,人类出汗都没它们勤快。
在毒食蝾螈的原产地,它们通过分泌毒素改变周身水域性质,每逢鱼虾水族经过,接触毒素后只需两到三秒钟即麻痹。而后成为毒食蝾螈之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