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入太行(2 / 2)

早上九点钟,队伍出发了。

太行山脉,经过了地质史上频繁的地壳活动,形成了西部徐缓、东部陡峭的地势,身在其中,周围全是陡峭入云的绝壁山崖和幽深大峡谷,山峡十九转,奇峰当面立,当真是雄伟壮丽。

我们爬上一座峰顶,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壮丽景色,不禁感慨万千。三孩指着西边说:“过了那座山就是王屋山了,就是愚公移山的王屋山。”

之后的路大多是在山石间行走。路过的山石多为沉积岩,经常看到其中嵌着螺贝壳化石,记得小学课本里提到我国北宋的沈括在他的著作《梦溪笔谈》中曾记载此事,并以此为依据推断太行山区域在亿万年前还是一片汪洋大海。这位中国历史上少数从事科学研究的官员所做的推断,早已被证实是对的。

除了索然手上的那张文字地图,我的手表上还有g定位系统,有了这些,起码我们不会在莽莽大山深处迷路了。我的手表还有辐射探测功能,这个功能很有用,因为它能侦测出五十米范围内的岩层辐射量,并据此分析岩石的成份,如果某个地方有一种放射波集中体现,就说明那里某种石材比较集中,这就意味着两个可能:那里是这种石材的矿藏,或者是人为堆积了很多这种石材,那很可能就是建筑了。而某个区域的放射波如果出现了比周围区域忽高忽低的情况,就说明那里的岩层内部有异常,比如地下洞穴,或者人为的洞室。靠这个,就能找到那座太行鲁门的祖坛圣地了--------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当然,这些都要等靠近目的地时才能派上用场,所幸三孩对道路还挺熟悉,总能被他在乱石怪峰中找到一条似路非路的羊肠小道。三孩后来和中发白又聊上了,因为中发白自称是香港大学自然考古系的教授,这次是参加和内地大学举办的联合科考。三孩当然不会对科考感兴趣,做为一个从没出过山沟的年轻人,他只想知道去广州赚钱对不对,如果不对,广东哪个城市最赚钱。中发白也乐意跟他白话,还跟他讲了讲香港的花花世界。

三孩问中发白怎么那么会说,中发白很得意的说:“我呀,业余喜欢表演脱口秀的,呃,相当于你们的单口相声,其实我的梦想不是做教授啦,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脱口秀演员啦。”这名倒是真的,因为我听铁砂说,他好像确实有这样的梦想,他接这种差事纯粹是为了挣钱,然后去开一个剧场,好登台表演脱口秀。这厮真有做演员的素质,跟三孩扯淡的时候,也不忘拿个小锤子到处敲敲,有时捡起一块石子对三孩说:“小靓仔,你知这系什么?”

“这不是石磕拉么?”

“不,这系火山喷发时才能形成的高温锻烧岩,至少形成于寒武纪,嗯,这打破了地质界关于中原地区自古无大型火山运动的讲法!”

铁砂也跟着帮腔:“太棒了,这次的论文肯定能上《自然》杂志!”

我憋笑憋得都要出内伤了。

廖彦七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不过和大维还能聊几句。我听到她对大维说起自己小时候父母在事故中丧生,后来自己阴差阳错练了搏击,成了安老板的保镖,听的大维啧啧称赞。原来廖彦七是个孤儿,可她说起这个很自然,我想,坚强的人总是能平淡的面对苦难,虽然她似乎挺讨厌我,可我对她又多了一些好感。

大维很活泼,看到什么都能惊叹一阵,看到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还要念念有词,我问她念的是什么,她说是萨满咒语。我抽空对大维说:“拜托咱们是来搞‘科考’的,得有点科学家的样子。”大维便也来了一句:“太行山东北、西南的走势,造成西伯利亚寒流对中国中原地区的特殊影响,这种影响在山西和河南境内是截然不同的。”

最冷静的是草翦翟和相师,两个人各自背着自己的装备包,像两个闷葫芦一样走着。相师的左手还是像捏着避火诀一样,这让我对他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产生了无限的好奇,毕竟到现在为止和他只说过几句话。草翦翟边走边到处看,好像在负责警戒,安老板也真会闹,让一个看美少女漫画的人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不禁又为接下来的行程捏了把汗。

一猛一艳两个保镖、一个想做脱口秀明星的夜视眼,一个俄国萨满,一个混过黑帮的祝由师,一个爱看美少女漫画的武器专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类学教授再加一个交通肇事逃逸的三流神棍,这就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