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什么呢?”突听的一声问话,像个巨雷一般,吓了位正一跳。
位正循声看去,只见对面牢里也关了一个人。他仔细打量,见这人长着五方的脑袋,四棱的眼睛;头发披散,须如猥刺,脸上一个刀疤将半边脸绞在一起;眼中泛出道道凶光,浑不将天王老子放在眼里。真是恶人中的恶人,悍匪中的悍匪!
“我问你看什么呢?”那人见位正不答话,顿时惹恼了他。他站起身,伸出手将牢门一拍,整个牢房顿时一颤,掉下许多灰尘。
位正再看他握在牢门上的手,又是一惊,“怎么会有这么怪的手?”只见这手像个蒲扇一般大,手上骨节突出,筋脉凸起,就像棵老树的树皮一般。
那人见位正还不说话,一双小眼睛还盯着他看,立时大吼一声:“气煞我也!”原来他从小就长的怪异,别人老是像怪物一样看他,久而久之,他就最痛恨别人盯着他看。他又用手将牢门拍了拍,然后抬起一脚,‘嘭’的一下,又将牢门踹的直晃。“该死的门,放我出去,我要撕了他,啊!”
这下位正又注意到他的脚,只见他的脚也大的厉害,是常人的两到三倍,脚上面也是青筋凸起,五个脚趾头像人的手指一般。位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怪的人,不由得看的呆了。
这可惹得那人鼻孔里都出白气,他在牢里不停地转圈,不停地吼叫,真像个发疯的狮子一般。
位正见自己把那人气成这样,心里也怪不好意思,就开口道:“这位大哥,我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是第一次见你长得这般怪异,心里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那人把四棱的眼睛一瞪,“看够没有?”
“够了,够了,”位正接着道:“我看大哥长相非凡,定是天赋异禀,非常人能比。”
那人听到这话渐渐熄了怒气,晃着五方的脑袋道:“那是自然,小时候,别人都说我是个怪物,只有我父亲说我天赋异禀,将来定要行非常之事。刚才你也这么说我,我心里很高兴,我叫萧义海,你叫什么名?”
“我叫位正。”
萧义海用大手摸了摸披散的头发,问位正:“我看你白白嫩嫩,不像个犯事的人,怎么被关进来了?”
这话一问,位正又难过起来,他盘坐在地上,将遇上爷孙三人卖艺,到被知州哄骗的过程说了一遍。萧义海听了,大叫一声:“狗官!焉敢如此?”气得他又发起狂来。
他在房里撒了一会儿气,待平静下来,便道:“不可能,云州知州乃是有名的好官,一定是你犯了见不得人的事,被他关押起来,心里有气,故意在这儿损他的清誉哩。”
位正听了,心头火起,叫道:“我看你性烈如火,以为你是个嫉恶如仇的汉子,没想到实际上却是一个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的小人。我位正眼瞎,又一次看错了人也。”
萧义海见了,便道:“既如此,你发个毒誓,我看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实话实说,信不信随你,我又何必发誓。”位正不再理他,起身走到角落里闭上了眼。
萧义海敞开大嘴一笑,道:“果然被我说对了。我看你定是色心大起,想要强抢那两个卖艺的女子,才被知州抓了起来,如今,又想将污名安在知州的头上,真是打错了算盘。”
这一下将位正说的再也忍耐不住,他本来因为色之一事被逐下山来,如今又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冤枉。他走到牢边起誓道:“我刚才若说了半句假话,就教我死在万刀之下,如今你可信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萧义海急忙道:“兄弟,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了。不过事情重大,我不得不试一试你。”
位正好奇,就问:“是何大事?”
萧义海伸着头朝外面看看,见没有巡逻的狱卒,就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乃是云州城二百里外碧云山的少当家,此次我故意入狱,就是要救牢狱中这些被冤枉的英雄好汉。明天晚上,我父亲就要率领人马前来劫狱,所以,刚才我要试探于你,看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那黑脸狗官派你来摸我的底。”
位正顿时明了,不由赞叹:“萧大哥你真是外粗内细。”萧义海笑道:“哪里,哪里。”位正道:“既如此,还请萧大哥为我把风。刚才我试了试,应该可以用灵力逼出琵琶钩,等逼出了琵琶钩,这牢房却困不住我,到时我们里应外合杀出去。”萧义海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兄弟放心,若有人过来我就通知你。”位正点了点头,坐在墙角开始用灵力将钩子一点一点往外逼。
第二天黄昏时候,位正将琵琶钩完全逼了出来,运转灵力顿觉畅通无阻。他又取出一颗‘云露丹’服了,过了三个时辰,伤口已无大碍。他朝萧义海打个眼色,萧义海心领神会,两人各自坐在房里调整状态,只等外面喊杀声起,便要破‘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