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可以证明!”
陌生的山洞,一座突如其来的简易坟包,四个刻在石板上的大字,就这样宣示着属于安叔的葬身之所,一切都让银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太稀松平常,又太突然,总不能刨开坟包验明正身,万一良人说的实情,本来就埋葬着安叔的尸骸,那便是大不敬的行为。
刨坟不可能,银雪需要良人给于她一个合适且确定的理由,如何才能证实自己说过的话呢?
银雪朝前走了两步,在墓碑前站了一下,继而绕着坟头转动几圈,期间,她甚至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这处山洞内的一切,包括最深处那昏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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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良公子还是先说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安叔会遭遇不测?”
在银雪的话中,故意暂且将安叔遇害之后被埋葬于此说成了既定事实,实际上,银雪有着自己的考量,他需要从良人的话语中,自行辨别其中真假。
甚至连哭哭啼啼的银铃儿,也顿时止住抽泣声,瞪着一双不善的眼睛,看向良人,而银丰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三兄妹想法一致,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良人,即便银丰之前拿良人当作好兄弟看待,但是由于良人的那句话,让他失去了大半的信任程度。
环顾着三兄妹如同审视犯人般的目光,良人在心中不由苦笑一声,他早就料想到会出现这等情况,不过真正面对的时候,仍然有些无措,银氏三兄妹不是恶徒之辈,就连那任性的银铃儿,在这一刻也给予良人充分的准备,她们都需要知道那个酒醉之后的夜晚,安叔去过哪里?良人同安叔又一起经历了何事?而又为何良人说出“是他害死了安叔”的话语。
重重地叹息一声,良人便自顾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语气幽幽的讲述起这两日来发生的种种经历。
先是从那天半夜时分发现异样开始说起,随后提及到奎与枯柴老头儿对安叔暗下毒手,紧接着遇到尸虫,安叔带着他从尸虫群中死里逃生,直到提及他们逃落至此处山洞之后,良人话语停顿了下来。
“你接着说啊!怎么不说了?安叔到底是怎么死的?”银铃儿猛地插上一句话,不过银雪没有阻止她,这个问题也正是她想要知道的。
原本低着头的良人,听到银铃儿说话声之后,忽地抬了起来,凝视着银铃儿,但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说道:“在这外面,我们遇到了残留在此地的尸虫,我无暇顾及安叔,只好将他背在身上,可是我仍然大意了,不备之间,一只尸虫钻入到安叔的伤口处……我没能保护好他,不幸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良人隐去了银甲傀儡的事情,也隐去了安叔临终之前传于他游龙步法的一事,不是良人不愿意说,而是一旦说出游龙步法,那么无疑为他的说辞增添了种种不确定的因素,银铃儿她们一定会猜想自己是不是见财起意,那个时候,只有安叔与他二个人,安叔已死,纵使他说的再详细,也难免会让人起疑心。
这个时候,避重就轻的说辞胜过百口莫辩的困境。
听完良人的讲述后,山洞中没有一丝的动静,四人各自沉默,良人继续陷入深深自责中,至于银氏三兄妹如何作想,良人猜不到,也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
过了半晌,银雪说道:“你说你们遇到了尸虫,安叔又死于尸虫的啃噬之毒下,如果我们看错的话,良公子应该也才淬体七重境而已,绕是安叔九重境的修为都不能全身而退,你又如何杀死那些尸虫的?”
一语中的!
即便良人述说中,次次避开这个问题,可是银雪瞬间就捕捉到了,这的确让人疑惑。
“在下既然敢一个人前往着月落之森的内围闯荡,多少还有点手段,依我之见,银雪小姐的手段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就好像是一杆天枰上,莫名的重物从良人这边抛掷到银雪的那边,其中孰重孰轻,唯有自己才嘴清楚。
良人这般说着,银雪闪烁着一道精芒凝视着良人,的确如对方所说,既然能来到月落之森,怎么会没有一些非同寻常的手段呢?
对付尸虫的手段,属于良人的秘密,而银雪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秘密手段。
银雪问:“你是说现在只有奎可以证明你所说的真假了?”
“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只有奎,但我不确定他是否活着。”
银铃儿道:“嗯?此话何意?”
“我这两日的确在追寻他,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没等动手,我就莫名奇妙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也就看到了你们。”
“你是在何处寻到他的?”银丰突然问道。
这两日,他们已经将附近寻找了个遍,但都没有碰见过良人描述的那个奎。
良人摇了摇头,而是冲着三人反问道:“你们又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这问题良人一直想问,他很想知道在那个神秘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自己昏死过去,又奇迹般出现在银氏三兄妹面前。
“我们是在一处密林中发现你的,那个时候的你,就已经昏死过去,若不是尚存气息,还以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