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丹娘的说辞，珠水是有些认同的，可她不会去改变自己的选择，更不想假装答应安慰丹娘，太假了。

珠水沉默了。

丹娘却笑着，用白得吓人的手，自顾自的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块方绢，方绢上绣着一朵牡丹。

“你这个小魔女啊，咳咳……”

“丹娘！”

气息越来越微弱，血色蔓延到了丹娘的嘴角，珠水赶紧附身扶住丹娘摇摇欲坠的神体。

“你不用说了，你是怎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们不会怪你。”

“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麻烦你帮忙去做。”

丹娘玉面上，因为回光返照显现的光泽已经完全消失，已经是弥留之际。

别过脸，珠水不敢再看丹娘，久久忍住的泪终于又流了下来。

“不，丹娘，我不接受你的任何请求，有什么事你必须亲自去做。”

“我已经去不了了。”

丹娘把方绢塞到珠水手中。

“这是我与他的定情信物，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往生河畔，你把这块方绢丢到一重天的天河中，它便能漂到往生河畔。让我们的情义往生去，如此我也能安心去了。”

丹娘话落，血色开始从她眼睛渗出，发色也越来越白，整个神体开始透明。

抱着丹娘的手不断颤抖，珠水泪流满脸，重重道：“好。”

当初离开玄藏殿去南霄，没有好好与丹娘告别，如今再见已经是生离死别。

第一次，珠水真的后悔了。

每一次离别都要好好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