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百天的时间里,他试了各种办法去接近小然,无论内心多抑郁多暴躁,始终扮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或许,他太乐观了,太低估小然心里的那道伤。
她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有一次更甚一次的冷漠。
柯一墨不止一次拦住陶小然问,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
他说这一百天里,自己没有跟母亲讲过一句话,甚至连她的生日都故意给忘记掉。
然而小然只冷冷回了一句——这样能让我的孩子回来吗?
不能。
如果这是让他们和解的唯一途径,那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他都厚着脸皮说我们现在马上再生一个,可陶小然只给了他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
若是缘浅,只怕再用力也是枉然。
今春早暖,初雨也比往常早了许多。
今年的第一场雨就下的气势磅礴,临近傍晚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柯一墨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小然了,看看窗外,又看看表,马上就到她接弯弯的时间,于是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离开了公司。
车到幼儿园门口,早已有很多家长的车停在周围。他怕遇见李凯旋,故意停的远了些。
十五分钟后,小然出现。
也真是奇怪,无论多么人山人海,他总是能在人群里第一眼把她发现。
修养了近三个月的小然气色好了许多,胖了些,可惜脸上的笑依然少。
他暗中盯了她那么久,发现也只有在面对小弯弯时,小然才能露出由衷的笑。
她对这个毫无血缘的“陌生”小孩,疼爱的程度让柯一墨吃醋。
柯一墨坐在车里,不急着下去,像往常一样,默默点一只烟远望着她。
天气没那么冷了,早就脱了厚厚的棉衣,但大雨下的早春寒气尚未散去,她应该再加件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