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 七 午休(1 / 2)

 那时候午休。我最讨厌的就是午休,一群傻比趴了桌子上流着汗一动不敢动的坚持数个小时,睡姿稍有不当,胳膊大腿那个酸麻,所以说,床也是个伟大的发明。

当然我曾经也是傻比。

可能是小时候校长给我的童年留下了阴影,我午休就怕一群老师无所事事跟社会青年似的四处毫无目标的瞎转悠,你说你们管人家学习,还管人家睡觉,这管的有点宽了。

于是乎我从不午休,都是中午一放学我就逃走了。

我记得初中还有专门的老师查校牌,也就是学生证。

检查校牌的老师是政教处的主任,十分的暴力,没有校牌往外闯简直就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经常上演着一场场校园追逐赛。

我亲眼见过老师抓住学生后对学生进行的惨无人道的修理,修理完还不算完,还要逼着他买校牌,校牌的价格也贵的吓人,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印着自己没有任何pose的大头照塑料牌牌竟然高达10元,十元也就罢了,校牌上的自己,真的是丑的惨不忍睹。

买完还不算完,还要全校通报批评,还要扣班级量化分。

其实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这个班级量化分,说白了它不叫量化分,叫“加钱分”,为什么呢,因为班级量化分是跟班主任的工资绑定的,每月的量化分扣到一定标准,班主任的奖金没了,扣的多,工资又要扣除一部分。

这一下应该会扣1分的班级分,一分了不得了,每个班级一个月才十分,一下扣一分,这就是十分之一啊,按200元的奖金来算,直接就是20块钱啊。

班主任也不是傻比,都是老狐狸了,他肯定不会吃亏的,他会让你交上20块钱,说这是给你个教训,这钱他放到班费里什么的,班费有多少钱谁知道?

最后还不是班主任贪了,别看有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买点瓜子在班里分分就有一群傻比大呼小叫的说班主任好,他的这些钱还不都是你们交的啊。

我初二安排到了到了一班,才是我智力增长最快的一年,不对,是两年。

这两年里,我是天天搞游击,日日搞地下,想尽各种办法来逃避班主任的目光,想尽各种办法逃出学校的大门。

班主任也是一个资深的老狐狸了,他的眼神放在了谁的身上,谁恐怕就要有事情。

我记得那时候午休,我跟唐在江逃出去看郭敬明的《爵迹》,关于唐在江,这个人不可深交,外表看起来怪好,我知道,这个人的内心及其狭隘,而且挺势利的,谁牛逼跟谁靠拢,我也清楚在他的心里我是没有地位的,我……草,说的我恶心。

不说他了,为了出校门,我是各种办法都用尽了。

那时候学校有一大块空地,角落里有个变压室,那个地方的墙角不知被哪位大神,哪位仙人给挖的一个洞一个洞的,极其好爬,踩着洞就爬上了三米高的围墙。

一般学校的大部队逃午休人员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我们刚发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太多的人,时间久了,直接就得排队了。

人多了,事情就容易暴露,终于学校里派人来监视了。

我记得那天中午我们正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那个墙角,冲过去后都呆了,一个老师拿着手机冲着我们就拍。

当时我们这庞大的爬墙队伍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而是下意识的抬手挡自己的脸,不知谁喊了句“快跑啊”才都反应过来,四散而逃。

午休完,政教处门口就高效率的贴出来爬墙人员名单了,当时用手挡脸还是不错的选择,因为有一大部分人没有被查到。

我跟唐在江从头到尾看完这份名单,不如说是“生死簿”之后我就乐了,没有我们。

这下子这些班级的量化分又要大改革了,这些老师们,又要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这些于我何干,我的任务就是,寻找下一个出校口。

第二天我还在为出校发愁呢唐在江就找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哲,变压室那边实在是不能再过去了,太恶心人了,简直就是恶心放学回家——恶心到家了!”

我很纳闷,就问他怎么了。

唐在江说:“我带你去看看吧。”

于是我们就去了。

在很远的地方我们就停住了,因为实在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远远望去,只见一片黄色的粘稠物质堆积在墙头,时不时的有几只巨头苍蝇起起落落,其中还白白点点的点缀着一些女生用下来的卫生巾,真他的恶心放学回家!

“谁弄得?”我下意识的就问。

“你问我我问谁啊?”唐在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