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投资某个项目失败了。”夏娆果然还有话说:“欠了许多债。我想替他减轻点负担。看很多人炒股嫌钱了,就想着挪用一部分公款,毕竟这是来钱最快的正当渠道。没想到,我眼光太差,赔光了。”
说到最后,夏娆眼里隐隐有泪光。
郝端端也鼻子酸酸的,伸手握着夏娆的手,安慰:“小娆,别灰心。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度过难关的。”
夏娆低头,一颗大大的眼泪掉进冰茶杯里。
“没有退路了。我跟所有亲戚借钱,怎么也凑不足这笔公款。”
一般来说,挪用了,还上就没什么太大的事。至少不会坐牢。可是还不上,又数目巨大,只有坐牢一条出路。
郝端端轻轻拍拍她的手,沉吟少许,说:“你先别急。这不还有同学们吗?人多力量大,大家一人添把柴,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她运用谚语也是为了缓和下沉重的气氛。
“别,千万别!”夏娆大惊失色,泪水涟涟的按住她拿手机的手。
郝端端不解:“怎么?”
夏娆坚定摇头:“端端,我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要去打扰同学们吧?一来,大家都刚毕业,谁也没多少存款可借。二来,我也不想这件不光彩的事在同学中传开。”
郝端端略有些无语。
第一点还是很有道理的。同学们分散五湖四海,都刚毕业哪有可观的现金借出。扯到金钱肯借出的只怕是少之又少吧?
第二点就想不明白了。怕在同学中传开?是怕丢面子吗?怕她的美好形象在同学中不存在吗?面子重要还是免于牢狱之灾重要?
“那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一线希望了?”
夏娆重重叹气,拭净眼泪看向窗外。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店铺林立,阳光正好。
这平常的一幕,以后她有好几年看不到了吧?
“走错路,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认了!”
郝端端忽然心生钦佩。
夏娆看起来温婉又无助,但内心还是足够坚强。虽然非法挪用公款,却不推脱责任不狡辩及时止损不自暴自弃,这才叫敢作敢当。
“好,小娆,我支持你。”郝端端冲她竖竖大拇指。
“端端,如果你不忙的话,能陪我逛逛街吗?我好像还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我怕等我出来大变样了。”夏娆勾唇心酸一笑。
“好!我今天请假,舍命陪君子。”是舍一天的薪水。当然,郝端端的个人世界:薪水等于命!没毛病。
“不用特意请假陪我的。”夏娆还为她着想。
“要的。”郝端端笑:“其实,我在这里读四年书,也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角角落落呢。”
如此贴心借口,夏娆再无多说。
两人随意上了辆公交车,也没管目的地,觉得那里好玩,就跳下车走走逛逛。逛累了又挑另一辆公交车,趴在窗口瞧着行行色色的路人还有高楼大厦,甚觉有趣。
如此循环,直至天色黄昏。
江边,喧哗热闹。
堤边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不远的广场已经响起欢快的舞曲,大妈阿姨们早就扭起了腰跳起了舞。更远一点,路边摊也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