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不以为然的道:“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行了,这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数,你也就嘴上本事。行了,早点儿回去洗漱,吃了晚饭好歇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知道了,知道了。”何满转身要走。何夫人又叫住她:“娘说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别不往心里去。”
何满轻快的道:“行了,娘,我都明白着呢。这次我不是回京了嘛,如果没什么意外,那就嫁呗。”
何夫人这个气:“你说的倒轻松,怎么从前不答应?”
“我这不是想试探试探他吗?看看我走这一年,他会不会因为距离就对我失了情感,失了兴趣。”
何夫人问:“试出来了?”
何满有点脸红,道:“当然。”
他说他这一年都没碰过别的女人,何满还似信非信,可经了这大半天的折腾,她便信了。既然他仍执意肯娶,那她就嫁咯。
何夫人看她那模样,倒有点儿小儿女的娇态,虽不明白个中细情,但想必他二人感情仍旧甜蜜,也不好多说,只嗔道:“你个傻孩子啊。”
何满回去吃好喝好,浑身酸疼,一头倒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临近黎明,又做了个恶梦,当弓箭刺穿她后背,剧痛袭来,何满啊的一声轻叫,左腿便重重的打到床板上。
青暇和红绫惊醒,忙问:“姑娘?”
何满艰难的从恶梦里醒过来,刚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有些呆呆的抚着自己的胸口:还好,只是梦,没事。
她道:“你们睡你们的。”
其实这不是梦,是上一世的情形,就发生在今年。也不知道这回自己能不能避过,不,确切的说,是赵桐能不能避过被刺杀。
再接下来,何满就睡不着了,她靠在床栏,一直坐到天明。
等到太阳升起来了,她才又有了些倦意,稀里糊涂的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正午,醒来时外头鸟儿啁啾,阳光晴好,空气里是浓郁的桂花香味。这浓香沁脾,仿佛所有烦心事都被冲淡了。
何满懒懒的唤人起身。
青暇一边替她梳妆,一边道:“刚才夫人来过了,看那模样,像是有事要同姑娘说。”
何满懒懒的答:“哦。”
何夫人早等得不耐烦了:“你怎么才来?”
何满坐下,道:“我刚醒啊,自然才来。”
“你,珠珠,你怎么还没事人似的,你昨天是不是同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何满挑挑拣拣,道:“娘,这葡萄怎么这么小……”
何夫人一巴掌拍在何满手背上:“你还知道吃,我问你,你同殿下说什么了?”
何满吃痛收回手,委屈的道:“没说什么呀,就说我舍不得他,叫他别去南下公干了。”
何夫人怒不可遏:“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