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为什么那小子一直喊你是疯子,还说你是精神病?”
高轲沉默了少许,“你知道的,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小青年,送到那种牢房里,如果再不狠点,后果不堪设想。”
中年人略愣了一下,说实话他干这行也将近十年了,碰到想要装病的人无数。那些人到了他这里不是说自己有过精神病史,就是说自己脑袋昏沉沉的时好时坏,更有甚者还说自己经常失忆,至于失忆这段时间干些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高轲这种回答他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忽然间感到有些好奇,面前这个看似平庸的青年似乎透着许多不平凡的地方。
在问了几个常识性的问题后,他示意高轲可以下去了。
高轲前脚刚走,他就吩咐道:“老刘,刚才那个叫高轲的小子,把他的资料拿来我看看。”
“哦?为父母报仇,杀人未遂么?原来是荀氏夫妇的养子,说起来这两位还真是叱咤一时的名人啊?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竟然沦落到破产自杀的地步……”
高轲并没被送回1o1号牢房,而是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单间里面壁。
月色笼罩下,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一个无聊的人在望着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距离莫科监狱东南方一百二十里,喧闹市区的一所豪华别墅内,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有些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旁边的真皮沙上翘腿坐着一个高挑美女,如瀑的黑随意荡着,纤长的手指轻握着一个高脚杯,很是安详地喝着法国红酒。
“唉,素素,老荀家那档子事,我们本来已经做得不对了,你为什么还要诬陷高轲那小子坐牢呢?”
被叫做素素的女子冷哼了一声,“爸,你是没在场。你没看当时高轲那小子的表情,如果我晚报警一会儿,他弄不好都会活吃了我!”
“活吃了你,就那个废材?你少给我装蒜了,老荀家那个养子是有名的性格懦弱,他能把你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干的那些伤风败俗的事,老荀家气数已尽,你想推脱婚事的话,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嘛,何必玩这么大呢?说,那把作案用的手枪哪来的?”
“……”
“你不说是吧。好,好,真是有出息了,长能耐了。”
“爸!”钟素素有些不依的跺了下脚,“爸,你醒醒好不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和老荀家还有回旋的余地吗?高轲那小子一定恨透了我们家,他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报复我们。与其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还不如早点把他解决了完事。”
钟世冲一时间被他女儿说得有些怔愣。
“爸,我知道你一定想说高轲那小子老实巴交的能有什么威胁。可事实并不是如此,越是老实巴交的人,被逼到绝路上,往往越能干出耸人听闻的事来。他现在已经有些……失去理性了,如果放任他下去,我……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你好好想想吧爸!”
说完钟素素也不管一旁短路的钟世冲,拿起旁边的挎包,走出了家门。
钟世冲呆立了许久,一屁股坐在沙上,略有些哆嗦地掏出了烟,点上以后,长吸了一口……沉默了少许,拿起旁边的电话,“喂?老王吗?我钟世冲,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你们那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个新囚犯叫高轲?”
……
“对,对,我想问问你,他……还有希望出来吗?”
……
“不,不,不,我不是说想让你开门路让他早点出来,我是想说……你能不能……让他……最好一辈子都呆在里面,当然我不是让你们把他干掉……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高轲,出来!”王大川一边吆喝着,一边禁不住皱了皱鼻子。说实话他很不愿意来这些个禁闭室,每次来领人都熏得一身霉气,半天也散不了。
“小子,算你运气好,有张医师帮你说情。鉴于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懂规矩,这次从宽处理。下次要是再敢犯事,小心爷爷手中的皮鞭。”王大川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胶皮棒。
高轲一脸沉默,对于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他实在是没有话说。
两人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王大川不由得回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来,一向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老爹,今天不知怎地心血来潮来见自己,似乎对这个高轲很感兴趣。还叫自己找机会给他下下套,尽可能不让他过早的出来。老爹看来这是收了人家的钱了,就是不知道这个高轲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值得人家花这么大气力关注他。
他正胡思乱想着,前头的高轲忽地顿住了脚。王大川险些一头撞上,不由得怒道:“小子儿……我看你是……”突地看到高轲冰冷的目光,下面的话顿时被噎住。
“大川刑警似乎和我积怨很深,难道你我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么?”
王大川被他说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既然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干吗这一路都打量我,一副想算计我的样子?”虽然他的实力被封印了,但是他的灵觉可没被封印。
“啊?不……”王大川忽地醒过神来,“混蛋!你小子看来是皮痒了!”
高轲露出恍然的神色,“哦?看来是被人指使了,真是头痛啊,倒底是谁那么恨我呢?”说着不再搭理一旁的王大川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王大川矗在原地,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心里狂叫,“不会吧,这么就露馅了?这小子也太邪门了!老天爷……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