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院子里,老人平静的闭着眼睛,男人抱着他,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一幕,看的王钟都是心中不忍。
怎么也想不到,昨天还好好的一个老人,现在怎么就忽然离去了。
王钟昨天上山打的那条大蛇,一来是作为贺礼,而来也是希望蛇胆泡酒,能让老人补补身体。
“到底怎么回事?”王钟走过去,弯腰轻声问道。
男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轻轻抚摸着老人干瘪如枯树皮的脸,忽然又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干嚎,“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啊……”
一屁股瘫坐在地,男人失魂落魄,断断续续讲述着老人的故事。
他叫王富贵,现在已经八十九岁了,十岁那年父亲上山打猎去世,和母亲相依为命到十五岁,母亲也与世长辞,。后来,王富贵参了军,从军阀手下的小兵混到国.民党的高级将领,直到四九年,终于是走到末路。
混不下去了,于是选择返乡当了个农民,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他的这段经历,甚至都很少有人知道。
王富贵娶了老婆,生了个儿子,挨过了最惨淡的饥荒年,老婆却因为生二子难产,母子双亡。
时间一年一年走着,他独自一人把儿子拉扯大,为了能攒够给儿子盖房子娶老婆的钱,父子俩又去外面打工,一去就是十年。
总算是回到山村,等到儿子娶了媳妇儿,他终于是拼不动了。
就在今天早晨,他闭着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到这些话,王钟沉默下来,有种发自内心的触动。
事实上,自从在那片泥泞地上第一次见到老人的那一眼,王钟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岁月虽然压弯了他的脊梁。却根本压不住一颗不屈的心。
那一幕,若是拍下来的话,绝对是一张可以让无数人潸然泪下的照片。
争。
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其乐无穷。
水不与万物争,故万物莫能与之争也。
此时此刻。王钟心中对于季华留下的这两句话,有了不少的领悟。虽然是很杂乱很琐碎的领悟,还没有完全形成体系,但就像是涓涓细流,淌过他的心头。
如果用一个网络流行词语来形容王钟此时的心境,就是接地气。
争。不止是惨烈厮杀,也不止是刀光剑影,而是生活,是生存。
生存的本质,尽在这一个字中。
……
三天后。
王钟走出小山村,重新踏上前往珠峰的漫长旅途,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在村里耽误了三天。速度必须加快,才能在计划的时间内,走完全部旅途。
经历了在山村中发生的一切后,王钟全身气质更加内敛,像是一把锋锐无匹的刀,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他像是一个真正的苦修者一样,赤着脚,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走在天地之间,餐风露宿,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天黑就睡觉。
一切,都很和谐。
王钟的身体,再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瘦下去。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明亮,清澈。越来越接近刚出生的婴儿,不含一丝杂质。
对这样的生活。王博文叫苦不迭,但他也意识到了,王钟现在正处于一个很关键的时刻,咬咬牙,也就忍了下来。
一转眼,便是大半个月时间,两人已然走出了广.西,踏入贵州境界。
……
而此时,五羊机场,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走了下来。
两人长的很像,一样的国字脸,鹰钩鼻,看起来像是混血儿,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左边男人带戴着一副墨镜,右边的男人,则是少了一只手,好看的小说:。
见到两人,早已等候多时的白晓峰赶紧迎了上去。
这两人,是一对孪生兄弟。
戴墨镜的名为欧厉,在地下世界中外号为独狼,是赫赫有名的s级杀手,精通各种热武器杀人,尤其是狙,一枪爆头。他常年戴着一副眼镜,有传言说是他当年为了能够更专注的瞄准目标,亲自把自己的左眼扣瞎了。
付出这样的代价,能得到的后果是,他的右眼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能够更敏锐发现远处的目标,比如说一般神枪手能在两千米之内保持射击精确性,而对于他来说,是四千米!
右边少了一只手的男人名为欧秦,欧厉的弟弟,同样也是s级杀手,外号毒虫。他是一个养蛊的高手,据说那只手,便是为了饲养本命蛊虫,而付出的代价。
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变态到极致的杀手,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是杀手排行榜上常年排名靠前的存在。
一个正常人,是做不了这一行的。
唯有真正把自己当成一种兵器,把杀人当成自己的本能,才能在这一道上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