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是秦岭西自武功县境,东至蓝田县境的总称,位于秦岭的中段,唐诗人王维有诗《终南山》: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从此诗中,终南山的巍峨壮丽,白云青霭的万千气象尽现笔端。
午间,方剑明与余一平走在终南山中的山路上。方剑明对此地完全陌生,任由余一平带路。余一平的兴致很高,沿途向方剑明介绍山中的名胜风景,仿佛就是来游山玩水的,方剑明也不便扫他的兴,沉重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
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道观,终南山中道观本来极多,不过大多都是全真道士,鲜有会武功者。
两人在山中走了多时,到了人迹罕至的所在,地形也越发陡峭,草木众多,方剑明的心情不由焦急起来,他正想开口询问余一平何时方到魔门总坛时,两人已经到了一片树林外。
余一平回头道:“我们到了!”
方剑明放眼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余一平突然纵身而起,如同飞鸟一般,在几棵大树上点了几下,人又倒纵了回来,笑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吧!”
方剑明略一寻思,明白了他刚才已经打开了林中暗藏的机关,若不打开机关的话,误入林中,恐怕很难走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在林中行了两百多丈,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山谷中,搭建着不少房屋,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就建在平坦的草地上。奇怪的是,这里虽然有房屋,但人影稀少,只有六七个手持兵器的劲装汉子在山中巡山。见到余一平,他们也不上来询问。
在余一平的领路下,方剑明带了一间布置十分华丽的客房。余一平交待几句后,便自去了。他要方剑明在房中歇息,他要见的人自会来见他。
客房中,除了方剑明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丫鬟,叫做真真。
真真手脚麻利,很快弄了一桌酒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也令人食指大动,方剑明吃了几筷菜,喝了几口酒后,见圣母还没有到来,就是白依怡也没有来。白依怡知道他来的话,肯定会立刻来招待他的。
难道余一平并没有将他来到的事告诉白依怡?或者白依怡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面对一桌酒菜,却没有了雅兴,感到索然无味,抬头看了一眼真真,欲言又止。
真真见他看来,似有话说,俏丽的脸蛋微微一红,轻声道:“方公子可是需要奴婢倒酒吗?”
方剑明摇摇手,道:“不用了。”顿了一顿,问道:“真真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真真道:“奴婢知道的不多,恐怕不能让公子满意。方公子要打听什么?”
方剑明道:“此地便是魔门的总坛吗?”
真真道:“是的。”
方剑明道:“不知贵门的圣姑住在何处?”
真真怔了一怔,道:“不瞒公子,奴婢虽然在这里住了数年,但身份过于低微,平时不要说圣姑,就是门中的长老也轻易见不着,请恕奴婢回答不了公子的问题。”
方剑明见她语出真诚,一丝作假的意思也没有,便相信了她,正想再问。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略现苍老的声音笑道:“方少侠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人,风公度来迟啦!”
随着话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方剑明见到他,微微一怔,认得此人正是魔门的长老之一风公度。
风公度对真真道:“快去给我拿杯筷来,我要和方少侠痛饮一番。”
真真下去拿了杯子和筷子,风公度接过,将真真挥退下去,转头方剑明道:“方少侠,为何以这样奇怪的眼光看着老朽?”
方剑明皱眉道:“风长老,我要见的人好像并不是你!”
风公度笑道:“哦,原来少侠是怪我们招待不周。少侠既然来到此地,何必如此焦急?今天就由老朽作陪。过了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可以商谈。”说着就要倒酒。
方剑明冷冷的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喝,圣母何在?她既然约我来此,怎么不出来见我?”
风公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转为微笑,道:“方少侠此刻最想见的人恐怕不是圣母大人吧?”
方剑明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们不要多说废话,圣母究竟什么时候见我?”
风公度道:“实不相瞒,圣母大人此刻不在这里,明天才会回来。不巧的是,圣姑也出去办事去了,这几天就会回来。少下若觉得闷的话,我请圣女来。”
方剑明心头有些失望,道:“这么说来,这里只有圣女啦?”
风公度笑道:“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外,就只有圣女。”
方剑明道:“哪我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话刚说完,只听门外有人接道:“方少侠没有什么事的话,何不在此多住几日?风长老,方少侠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随着话声,一阵香风飘来,两个人走进屋中。
当先一个正是魔门的圣女白依人,面上罩着面衫,看不见面貌,身后跟着一个红衣侍女。
风公度起身道:“老朽不敢打扰圣女。”
白依人道:“姐姐临走的时候,吩咐过我,方少侠倘若来了,要我好生招待,幸亏我即时得知方少侠已经到了,要是怠慢了他,叫我怎么向姐姐交待?”
风公度讪讪的道:“说的是,老朽真是糊涂了,只知要招待方少侠,却忘了通知圣女。”
白依人道:“风老不必如此。”叫红衣侍女拿来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对方剑明道:“方少侠,远来是客,依人敬你一杯!”
方剑明起身道:“白姑娘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