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狐狸一样笑起来:“前两天暮颜和我说起这事,我似乎己经答应了。”
“那就反悔!”
“这样信誉不太好啊。”
狭长的凤目翻起:“如果我在京城里为你开个比武招亲大会,不知道名动天下的沈御医会不会非常有信誉的不缺席呢?”
面色刷的青黑一片,尴尬的咧嘴笑道:“微臣和皇上开玩笑呢,皇上看上的人才,微臣怎么敢和皇上抢?时辰不早了,皇上您早点歇息,微臣告退。”抬脚就溜,身姿依然优雅,态度却是仓皇。
有的人,不是自己的就不必强求,没有人会比沈玉楼更懂这个道理。自从看到苏暮颜封后时含笑望着萧南予的眼神,那份心思就己经淡至于无,如今所做,不过充当一个合格的骑士罢了,至于王子,自然另有人选。在京里时说那些话,打那场架,也不过逼着王子,多向前走那一步而已。
放下手中的茶,起身在帐里转了一圈,终是忍不住,掀帘向苏暮颜所住的地方走去。
“不是,我不是故意害你们的,对不起,对不起……”
人还没有走近,帐篷里的张皇己是尽数入耳。身形陡然化为一阵轻烟,瞬息间入了帘门。
塌上的人满头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抓着身侧的床单,指节己经泛起惨惨的白。
一步上前捞起苏暮颜轻的不像话的身子,轻拍着她的脸:“醒醒,醒醒……”
眼睛猛然张开,看到一片黑暗中琉璃般灵澈的眸子,想也不想便扑进眼前人的怀里,用力搂住,身ti兀自微微的颤抖着,带着哭腔倾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连累那些村民,我根本不知道有人要杀我,他们都来向我索命,都说是我害了他们……”
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举起,想要轻抚她的脊背,最终却又缓缓放下,尖刻的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一样的。”
怀里的身ti忽然就停止了颤抖,用力推开了他,蓬头散,可怜兮兮的窝在被子里,眼神却是清明的,倔强的挺直了背,克制着哭腔说道:“奴婢……失礼了。”
“恩,以后被子盖薄些,这里的军被比不得家中,重的很,压着了,就会恶梦。”停了停,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温软,又加上一句:“这样在梦里咋咋呼呼,会动摇军心。”
掀帘大步走出去,才出了帐篷,面上的苦笑就立即浮上,他这是在干什么?说那么残忍的话,好像苏暮颜是满身鲜血的刽子手似的。莫非潜意识里就是这样在想?把她一并拉下来,如果她也与自己一般满手鲜血,也许,就不会那么轻易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