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彝汉友谊(2 / 2)

乱起南国 舞凰 2590 字 2019-09-06

对孙延寿来说,彝人这里只不过是他狡兔三窟的其中之一而已,而对那彝人头领来说,结识了广西将军的弟弟,实在是利大于弊的莫大喜事!

双方皆大欢喜,达成的这个协议虽然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可彝人头领还是多送了一百名身份低等的奴隶,而孙延寿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物,对方如此大方,自己堂堂大将军,怎么着也要给点什么意思一下吧?于是在众人瞋目结舌之下,大方慷慨的孙延寿孙大将军一解佩剑,双手漂亮的挽了个剑花,嘴中道:“这剑是昔日前明大将军李定国所用,后来辗转反复,便落入我的手中,此次头人厚礼相赠,我便回赠这剑,以表心意,不知头人以为如何?”

一向稳如泰山、云淡风轻的彝族头人此刻终于有点动容,只见迟疑一番之后方才说道:“将军慷慨相赐,若我一味推辞,只怕反而埋没将军美意,也罢!这次我就横刀割爱了!”

话音刚落,他双手捧起了那“李定国的佩剑”,高举过头顶,四周的彝人见状顿时大呼小叫,口中呼喝不止。

依依不舍的拜别了热情奔放的彝人,牛庭直面色古怪的向那把象征“汉彝”友谊的“李定国佩剑”投去一瞥,顿时脸上肌肉一抽。

等到远离彝人山寨的时候,牛庭直终于逮着空闲,把孙延寿拉到了静寂的场所,嘴中问道:“将军,据我所知,你那把佩剑只是有所锋利而已,是老将军生前赠你的礼物,难道它的前身还是前明大将李定国所用?”

瞅着牛庭直那充满探寻的目光,孙延寿噗哧一乐,嘴中道:“先生听我道来,那剑只是父亲为我所铸,根本不是李定国所用。”

牛庭直一点就透,只见他一脸恍然之色,颌首叹道:“将军此番举动虽算不上仁义,但形势所迫,倒也无伤大雅。”

切,哪里的形势所迫了,明明是我自己小气,不舍得再破费,故而杜撰了一把宝剑,不过——这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你看看,同样一件事,搁到人家嘴里,就是如此的冠冕堂皇,看来跟这帮老小子一比,自己还嫩的很。

脸皮不够厚,嘴巴不够利索,手段不够猥琐,孙延寿正在自我批评自我忏悔的功夫,一想到猥琐这个词儿,他竟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至于胸口上有什么东西,相信就无须解释了。

唉,这时候想必不需要谈什么环境保护吧?孙延寿换了个念头,骑在马上无精打采的四处观望。

这树密林茂的,放到后世又是一个做地生财的“森林公园”,没法子,谁让现在的林木草地的种类和数量都比二十一世纪要多的多呢,但在这十七世纪末的日子里,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有那么一点点踏青的闲情雅致。这一刻,孙延寿也深深的领悟到为什么古人不喜欢长途旅行了——试想一下,在野外宿营的时候,耳畔时不时传来几声虎啸狼嚎,然后解开裤袋准备轻松一下的时候,又会有几条斑斓多姿的三角毒蛇侍候一旁,这种五更骤醒,半夜惊魂的感觉想必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已经长途奔波了半个多月,孙延寿实在有些佩服那些步行的军卒,不说别人,就说他自己,这半月来,颠簸的官道把他的屁股颠的出火,隐隐有分成两半的迹象。可人家倒好,一到了休整的时候,这帮汉子就生龙活虎,打猎摸鱼,玩的是不亦乐乎,“心理素质贼好”刚刚对这帮军汉加完定语,孙延寿心中一紧——他又看到几个军汉正爬在树上掏鸟窝,“麻痹,身体状态贼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