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天下何人不通贼?(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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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以上这些荒唐事情,在费立国大学士眼中还只是笑话的等级。那么这位书办在信中所描述的下一件闻,就已经够得上惊悚的水准了……

――官军进抵镇江的第三日,这位书办奉命去某位总兵营中办事,途中遇见数名官军士兵擅自离营,朝着对面的**党营垒,悠悠闲闲地走了去,便随口问道:“……你们到哪里去啊?”

这几名士兵居然答道,“……那边有远房亲戚请客,大家一起吃饭去”

这位书办一时间惊诧莫名,在办事的时候,便将此事报告给该路军队的总兵官,可那位总兵的答复,却令人啼笑皆非――“……那边有亲戚?随他吃去,这边正缺粮饷呢……”

又过了一天,这位书办nn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些胆大包天的士兵,居然是去跟对面那些**党做生意,兜售军械和火y的这通贼都通到什么程度了?

糟糕的是,为了争夺这笔生意,皖南和江西的绿营兵还互相竞争价格,后被几个没有火y可卖,满心羡慕嫉妒恨的本地团练告状捅爆。庆王再次大怒,下令严查,然后……然后就没下文了。

以这种官匪一家亲的攻击力度来看,朝廷就是把镇江城围攻上十年,只怕也拿不下来啊

望着信笺上的满纸荒唐言,费立国大学士不由得出了无奈的苦笑。

然后,他又把目光移到了另一份公文上,也就是安尔乐和王启年两位活宝炮制的那份捷报:“……我部奉均命征讨上海,浴血奋战十余日,杀敌不计其数。只是敌人势大,我军死伤逾五,实在无力坚持,只得撤回苏州整补,以待来日再战……计划征兵若干,筹饷若干,还请大人核准……”

――这两个hún账家伙,做出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缺德事,难道还以为老夫会被én在鼓里,一无所知吗?

费立国大学士忍不住恨恨地想道,同时感觉额头上的青筋似乎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虽然他如今早已对朝廷灰心丧气,不愿再为康德皇帝贡献自己这把老骨头。但这并不等于说他完全放弃了对江东征讨行营的监控――实际上,光是王启年总办身边的亲随,就有不少是他安h进去的钉,每隔几天就会传来情报。这位一肚坏水的远方侄,近这阵究竟做了些什么臭事,费立国大学士根本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费立国也只是知道了而已,对于如何遏制这帮人的暴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安尔乐和王启年这两人近已经不满足于只做些人口买卖,索xìn公然开始打家劫舍起来。在绝对的武力之下,江南各地的地主富户就凭借那么几个武装家丁,根本无从抵御。而就算他们这些地主老财家中藏钱有方,直接把银融了灌入地窖,变成那种几头牛都拉不动的“神仙愁”,也挡不住一支军队明火执仗的公然劫掠。

看着江东诸府县的父老乡亲,在近的这些时日里连番遭殃,费立国大学士不由得出了由衷的哀叹:“……唉,古人云:国之将亡,必生妖孽。如今这朝廷里面,都已经只剩下妖孽了如何还能不亡啊?”

然而,尽管他明知道安尔乐和王启年两位活宝究竟干了些什么惨事,但除了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之外,也只能捏着鼻权做不知,对他们的要求一律照准――若是大家都装糊涂,或许还能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若是自己硬要把一切真相都翻出来,这些无父无君的1un臣贼,天晓得会不会倒打一耙,直接提兵回师屠了费学士府,然后一封战报上奏朝廷:“……我部奉旨强攻上海,全军将士踊跃奋战,死斗不退,杀贼不计其数。只可惜主帅费大人不幸陷没于战阵之中,尸骨无存。还请朝廷酌情给予追赠和抚恤……”

事实上,继江东征讨行营沦为了洋人的捕奴队,镇江平叛大军整天忙着向世人秀下限、刷扑街感之后,朝廷的第三路,也是后一路反攻部队,刚刚进驻杭州的福建水师,此时也遭遇到了覆灭的厄运。

――菲里泰勒上将的那支“国际维和部队”,或说“五国讨债军”,在经历了短暂的休息和整补之后,已经又一次浩浩dndn地从上海租界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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