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卜、极品衰人再次登场
朦胧迷离的嫣红朝阳,在青黑色的海平面上一闪而逝,随即便被吞没在了无边无际的阴云之中。
翻滚汹涌的连天乌云之下小小的春田庄巍然矗立于怒海之畔。
由于又一次打退了长州藩叛军的进攻,全庄上下都很是兴高采烈。望着山脚下溃不成军的敌人,守军高举着火枪和弓矛在城头上狂笑着,跳跃着,妇孺们也趁机送上了赶做出来的饭团、鱼干、咸菜和浊酒,并且将伤员逐一抬下去包扎治疗。在整个山寨内,四处都弥漫着一派欢庆的气氛”尽管在这种强装出来的意气风之中,也微微隐含着几分对未来的忧虑和畏惧。
虽然被长州藩叛军围困已久,但是春田庄的对外联络并未被完全切断,各路幕府讨伐军在正面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诸多丑态,也陆陆续续地传递了进来。让守卫这座山寨的人们感到越绝望。
即便他们在这座孤悬敌后的据点里坚持得再久,又真能等得到援军的解救吗?
忽然,一道闪电戎破黑暗的夜空,紧接着便是一声霹雳巨响,震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随即在顷玄之间,便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在黑云间翻卷炸响,夹杂着如注的暴雨从天边滚滚而来。
一时间,仿佛整今天地都已经被雨点所包围,显得疯狂暴烈而又阴冷入骨。但山塞中的人偏偏却一时还不能避雨一山地攻防,重水源。在春田庄内,本来有一眼相当不错的清澈泉水可用,可惜在前两天莫名其妙地干涸了,估计多半是长州藩叛军所为。
因此,他们必须利用一切机会,收集和储存雨水,哪怕接下来就是持续三个月的梅雨季节。
狂暴的雨帘中,春田庄居民不顾自己的每根头,每寸衣服都在淌水,依然急匆匆地在屋顶、阳台、空地上摆开各种器皿,而屋檐的雨溜下更是被安置了大水缸,哗哗的雨水如瀑布般倾泻而入。按照几位经历过早灾的老人们建议,山寨内还开始用水泥修筑蓄水池,为日后的长期抗战做准备。
,”
春田庄地势最高的地方,矗立着一座粗糙结实的三层塔楼,原本是本庄地头的住宅。但如今已经被人雀占鸠巢,成为了领导这场春田庄保卫战的指挥所以及会议室。
这座被庄子里取名为春帆楼的建筑物,其实却没有一分一毫洋溢在名字中的诗情画意。而是完全由最坚固的原木组成,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累赘的装饰,内部装潢亦和外观一般牢固而质朴。门口有两个矮小精悍的江户城管队员,正笔直地站立着持枪戒备,四周的氛围肃然而又安静。
此刻,尽管外面已经是狂风暴雨,天色如暮,但在春帆楼顶层的临时指挥部内,却仍然有一位老人在昏黄烛光之下伏案而坐。这位老人明显带着西方人的特征。并且脱驻背,满脸沟壑,但眼神倒是十分的明亮,正一手握住不断流动着魔力光彩的水晶球,另一手则在几张信笺纸上奋笔疾书。
窗外暴风劲吹。几扇门窗都在风雨之中吱呀乱响。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扇纸窗被狂风硬生生地推下窗框,仿佛惊马一般直朝室内打来,眼看就要砸在那位老人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双大手忽从房间的阴影中探出,并且似缓实急,在纸窗从窗框裂开的刹那之间,就已经将其顶回原位,并且迅用钉子和榔头固定敲牢。
然而,狂风仍是趁着这个间隙飓进室内,将那一点烛火吹得几乎与桌面平齐,甚至差一点烧到了信笺纸。案前的老人赶忙放下鹅毛笔,起身试图用手护住身前烛火。但那微弱的火苗依旧蓦地缩成了一点,随即“嗒“地一声彻底熄灭,惟有一缕青烟从烛芯中袅袅升起。
房间内的光线,也随即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几乎仅可辨别出模糊的人影。
只,,利奥大人,请问需要再点一支蜡烛吗?”
一名身形壮硕的青年武士,从房间的某个幽暗角落内现出身影,神情恭敬地询问说,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火折子一刚才就是他在千钧一之际,出手堵上了那扇被风吹破的纸窗。
“赤军阁下,反正也已经结束通讯了,还是不要再浪费蜡烛了吧。唉,如今的这座塞子里,可真的是无论什么东西都极度奇缺啊!”
骇背老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回答说道,“今天仍然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啊!”
坐在春帆楼顶层的这一老一少,就是眼下这场春田庄保卫战的两位最高领导人从江户来的城管教官,原本在上野地区负责弹压街市的赤军长胜小队长;以及伊尔明斯特大贤者的私人书记员,在费伦大陆诸国度内闻名遐迩的极品衰人,滞留于此的痛苦女神艾梅塔教会传教士利奥阁下。
继那场对交战各方都是悲剧性的北极港之战,以及充满了各种黑色幽默的耐色瑞尔帝国大选之后,这位成功坑害过新耐色瑞尔十三州殖民地和新耐色瑞尔帝国本土的极品衰人,终于搭乘商船漂洋过海,来到了陌生的东方卡拉图大陆”同时也让他那一身无穷无尽的衰运,就此降临在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岛国头上!
,。
自古以来。在每一个拿着宝剑或魔杖的强人身后,都跟着一个拿笔的晦气衰人。
虽然头上一度戴着泰瑟尔国王的黄金冠冕,并且有幸得到诸国度间名声响亮的大贤者。级强人伊尔明斯特的倾力帮助,得以用魔法成倍延长寿命,但拿笔的利奥阁下依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极品衰人一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人生三大不幸全让他给体验了一遍,再加上一大堆更加恐怖战败、夭灾和破产,几乎走到哪里都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堪称战略级别的级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