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在阿九面前优雅地俯下身，狭长的凤眼绽放着斑斓的流光溢彩，闪烁着仿佛有着寻觅到了珍宝般的惊喜，“你不害怕，不想哭吗？”</p>

“那种没用的事，我不会做。”阿九坦然地与风夜对视，冰冷的眼眸中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着与冷静。</p>

欺凌与折磨早已让这个不过五岁的孩童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算计，学会了筹谋。如果说，她也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她也不想这般，她也想快乐天真烂漫地笑。</p>

蓦地，阿九感觉身体一轻，原来已被风夜抱在怀中，陌生的温度让阿九心头一颤。</p>

“你，叫阿九？”</p>

阿九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在下一刻被风夜深邃眼瞳中流转的华彩所吸引，沉沦。</p>

这一沉沦，便是自此之后的十几年漫长岁月。</p>

“有彼佳人，巧笑嫣然。”风夜唇边勾起颠倒众生般的魅惑笑意，可是在阿九看来那笑容却那么温暖，他是除了早亡的母亲外第一个对她笑的人，他是除了早亡的母亲外第一个拥抱她的人，他是除了早亡的母亲外第一个挺身保护她的人。“以后，便改名叫慕嫣吧。以后，你，慕嫣就是我梵魔教这一任的神女。”</p>

从没有哪个不过五岁的孩童可以有此殊荣，在遇见梵魔教大祭司的第一次就可以成为梵魔的神女。无论是慕夫人还是慕嫣自己都呆住了。</p>

但是，说到底，其实，无论选谁做神女不过是看这位梵魔教的风夜祭司，南疆人膜拜的神祗般的存在的喜好的心情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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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五岁，离开了从小生长的慕家，随那个如神优雅如墨邪魅的白衣祭司去了传说中的天启之城，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梵魔教神女。</p>

可是，虽然贵为神女，于风夜来说，她也不过是一时兴之所至，一年能见到他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因为没有风夜的允许，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踏入他的宫里半步。所以，她的大多数时间都是随着教中的护法长老做着漫长无聊的术法修习。他，只怕，早已忘了这个他曾经亲手挑选的神女。</p>

可是，初见时风夜眸中的流光溢彩，唇边的魅惑无双，却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中，再难忘记。</p>

那个人在她眼底永远是高高在上如神祗般的存在。</p>

真正走进那个人，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她作为神女终于成年的祭祀大典上。</p>

白玉石座上，他优雅起身，有着不老不死之身的他，美好得犹如初见时一模一样，白衣依旧雅洁如仙，唇边笑意魅惑如魔，亲手在她肩头镌刻上那作为神女一族记号的鸢尾花。</p>

他呢喃的声音回响在她耳畔，如此靠近，亲昵得她能感受到他吞吐在她肌肤之上的温热气息，“你终于长大了呢，我的嫣儿，我的小阿九。”</p>

他，还记得自己，从未忘记过，她甚至还记得她原来叫做阿九。</p>

慕嫣在一瞬间哽咽，一时间不知该不如回答。那人却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牵着她的手一同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白玉石座。</p>

教众的叩拜声如排山倒海，此起彼伏，她却充耳不闻，满心满意，都是他温柔的呢喃，醉人的呼唤和那双如桃花般迷离的凤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