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赴京上学(2 / 2)

转了几圈找到学校的接送车,车上已有不少新生和家属,稍等片刻,接送车便启往学校,一路上四姐紧张地拉住我的手,好象她才是要入学的新生。

不一会接送车停下,我们下车后发现已停在了校园内,前面稀稀落落摆着几张桌子,贴着用毛笔字写着工商管理系、国际贸易系等字样的小纸条,走近才能看清。

我拿出录取通知书朝贴着工商管理纸条的桌子走去,桌子后边的是一位剪发头、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她拿过我的通知书看了看,“吴永成,你是咱们系第一个来报到的同学,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姓高,高淑琴,你去北楼312宿舍去住,放完行李后下来给老师帮个忙好吗?今天新生报到第一天人手不够。”

“行,没问题。我拿过老师递过的写着宿舍房间号的纸条拿起行李卷和四姐按高老师所指的方位走去,先安置,后帮忙。

每个宿舍共放四张上下铺的木床,床边上贴着新生的名字,我在靠门的上铺。放好行李对四姐说:“你先歇会儿,我去给老师帮忙。”

“行,你去吧,我帮你收拾好行李就下去找你。”四姐满口答应。

这时的上大学和九十年代不一样,虽然招生少,但学校根本不收学费、住宿费(当然也没有公寓,自带行李,),还有数额不菲的助学金、奖学金,只要努力足够在校的食用,所以也没有什么交费、注册等手续。

我来到报到的桌前,跟老师打了招呼,找了张白纸用毛笔刷、刷、刷的写了工商管理系新生报到处几个大字贴在桌前。

“这办法好,同学们老远就看见了,吴永成你的毛笔字不错。我看过咱们系同学的录取成绩,你的分数最高,又有点子,干脆你来当咱班的代理班长,先帮老师招呼着。”

“高老师,那可不行,我刚十七岁,又是从农村来的,谁服我呀?”我连忙推辞,在大学当班长可是什么好事,那就是大伙的“勤务兵”,杂事特多,我的时间这么紧哪有闲心干这个,虽说班干部在分配时学校挺照顾的,可咱是为了学到知识当农民,不要那个铁饭碗。

“高老师,他不当我当,我长这么大还没当过干部呢!”旁边有人插话,扭头一看,长头发,蛤蟆镜,喇叭裤,手里还拎着个收音机,这不是火车站四姐撞到的那位”骚瑞“吗,我们成同学了。

“高保平,你别捣乱,看看你的这打扮哪像个大学生,把行李放好赶快把你那头发给我拾掇拾掇,,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高老师怒嗔。

“好好,班代,我住哪个宿舍?”蛤蟆镜嘻皮笑脸冲我打了声招呼,“哟,这不是那土老……”他一下收住音,敢情他也认出我来了。

“你好,高保平,我叫吴永成,咱们成为舍友了,你也住北楼312。”

“你好,吴班代,你是领导我是兵,以后请多照应点,少打小报告。”高保平一本正经的说,然后敬了个滑稽的美式军礼,“快滚。”高淑琴老师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晚上回家吃饭。”高保平落荒而去。

看着我不解的眼光,高老师解释:“高保平是我的侄儿,哥嫂都在外贸部工作,文革开始就被以“洋奴”的罪名下放到山西“五七’干校劳动,直至七六年十一月落实政策回京。之前保平一直是我来照顾。把你和他分到一个宿舍也是我的想法,他的成绩不太好,以后你帮助他。”

我恍然大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