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印雪却是一怔，迟疑了许久，才开口：“什么是杀人？”

沈红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之色，继而又是嘲讽的望了眼白队长，淡淡的道：“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的悟性不错，不是某些蠢笨如猪的货色！”

……

蠢笨如猪？

自负惊才绝艳的白队长怒极，老子两年时间不到就突破第一重天梯，这也叫蠢笨如猪的话世上还有天才么！

不过他刚想说话，忽然想起了对面这个女人的身份，是修行界中出名的杀手组织青衣楼的地级杀手，如果论起杀人，不要说江印雪，就算是自己，也真未必比的了对方，尤其是想起当初沈红袖屠尽游龙山庄满门六十七口的事，就算是白俊逸，也不禁有些不自然。

“你是军人，杀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你还不懂杀人是什么。”

“杀人是一种道，飞剑起落之间，一条生命就在你的手中流逝，犹如江河过往，夕阳落幕，谁也无法逆转，在那个瞬间，你便是天，你便是地！”

也许是因为在成吉思汗陵中见到过沈红袖最为脆弱柔软的一幕，白俊逸下意识的总会对这个女子有其他的看法，并不是轻视，而是一种误解，但是此时的沈红袖，月光之下，面庞沉寂，她的眸子之中，闪烁中一种虔诚的光芒，这是人榜第二的绝世剑客才能拥有的一种气度！

白俊逸忽然想起了当年看古龙的浣花洗剑录，里面最后的反派，叫做东海白衣人，他对于剑的虔诚，对于杀戮的虔诚，其实就很像沈红袖如今的这种状态，大道千条，都是自己对于武道，对于修行的一种认知。

长长的吐出口气，沈红袖的话，不单单给江印雪开启了一条道路，就算对白俊逸而言，也是受益匪浅。

其实沈红袖如今对江印雪做的事情，跟当初孙仲谋在天台之上对白俊逸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修行之道，并不仅仅只是搬运真气，修炼杀招，这是最为普通，最为常见的修行方式，但这样的修者，这样的武道，哪怕境界再高，在战力之上，远不能与拥有自己道路的修者相比。

所以陌芷晴当初能以未过第一重天梯的修为战胜六脉境的强者，孙仲谋能以拳意镇压横扫一切，沈红袖也敢以五脉境巅峰的修为挑战陌芷晴，就算是白俊逸自己，一般的五脉境的武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沈红袖出身寻常，青衣楼所拥有的传承，自然远远不能和圣女门的相较，但是她却生生的凭着自己的悟性，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这种天资，就算不能和孙仲谋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她确实真有资格说白俊逸一声蠢笨如猪！

晨光熹微，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红袖忽然一挑眉，淡淡的道：“你要等的人来了！”

片刻之后，白俊逸才听到远处传来的一阵破风之声，极为凛冽，来人速度之快，比之前的威尔逊，还要强上许多。

“埃尔维斯，我们直接就这么前去？对方会不会有埋伏？”

一个皮肤白皙，满头金色长发的美丽少女，一边在山石间飞掠着，一边向边上的黑衣青年问道。

埃尔维斯·梅克斯，血族子爵，梅克斯家族中第一天才，与珀尔·梅克斯，号称双子星，他不到五十年，就已经进化为子爵，哪怕是在欧洲黑暗议会之中，也是极为出色的天才高手。

他神情冷漠，苍白的肤色，俊朗之极的面容，一身漆黑优雅的服饰，糅合成一种神秘的美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珀尔，威尔逊的陨落之地就在前方，而且我们非常明显的就可以感觉到那里还缠绕着那股肮脏的人类的味道，很明显对方还在那里，至于埋伏，你觉得在两个子爵面前，尤其是一个快要进化到伯爵的血族面前，还需要在乎么？”

埃尔维斯的声音极为阴冷，就似乎像夏日里的一条蛇，冰冷滑腻，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叫珀尔的血族女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两人的速度再次加快。

就在此刻，半空之中一架阿帕奇直升机也正在高速行进，空旷的机舱内只有五个面色木然的士兵，身材高大无比，每一寸肌肉之似乎都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这就是美帝耗费数千亿美刀，耗时十多年的生物工程中所调制出来的超级战士，每一个士兵原本都是自愿报名的强大战士，算的上是兵王级别，虽然尚未完全调制完成，但就算是如今所呈现出来的战力，也不比当初的冥王哈迪斯来的弱，如果按照修行界中的战力来衡量，应该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三脉境界的武者。

虽然这种力量对于修行界来说并不能说太过强大，但是最可怕的是这是可以量产的！

在这几个超级战士的身后，坐着一个几乎会让人忽视的黑袍老人，整个人影都陷在了阴影当中。

黑巫师，他浑身散发着的阴冷气息，哪怕是那几个强大的超级战士，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西方与东方不一样，华夏国中虽然也有修行界，力量之强，就算是西方整个黑暗议会都难以抗衡，但是在修行者眼中，凡人如同蝼蚁，哪怕是当权的政府，也基本没有什么区别，最多是稍微大一些的蝼蚁，所以除了极少数的三脉境以下的武者愿意为这些达官显贵们效力，其他很少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