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那人在还是不在?”李承乾亦开口问道,语气淡然,却隐隐含着一丝威严。
“这……这……”腊月的天,牢头的额上竟布满了汗水。
“有什么事竟这般吞吐,有太子在,你还有什么可畏惧的?”车夫大喝了一声,吓得那牢头一个激灵。
“我说,我说。”牢头垂着头飞快的回答,“那妇人自从颜掌柜走后不久,也不见了。”
“胡说,一个大活人,为何会不见?你当这天牢是摆设用的?”李承乾眉心一锁,十分不快的说道。
“殿下,小人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颜掌柜离开后的第三天,便有人潜入了天牢,引起了一场大乱,第二天,小人便发现,那妇人不见了……”牢头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饭桶……一群饭桶。”李承乾狠狠的甩了甩衣袖,有些怒气冲冲。
“唉。”颜妍长叹了一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都怪我,来晚了。”
“姐姐,这事不怪你,那时你自己尚且陷入危境,如何顾全他人呢。”文言一善解的劝慰着,“等我们找到了证据,定会为她昭雪沉冤。”
“为她平冤,谈何容易,除非将余一利治罪,否则的话,她那近二十年的屈辱如何得报……”颜妍长叹了一声,情绪异常低落,景夜外出未归本就让她心烦不已,现在如今又获知徐玉婉失踪,她的心如何不沉重,难道是余一利?那日见了徐玉婉那般的惊慌失措,该不会是他派人劫了去吧?要是真那样的话,只怕徐玉婉……颜妍不敢再想下去,以余一利那人的阴险,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天牢之行以失败而告终,李承乾和文言一两人将颜妍送回了馐馔斋,一路上,李承乾倒是作了许多保证,说是一定会为徐玉婉作主,可是,颜妍并没将他的话当真,他贵为太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妇人费心费神呢,就算他为了讨文言一欢心,但毕竟文言一与她并非亲姐弟,再说了,谁知道他对文言一能保持多久的新鲜感呢,一旦失了兴趣,那么,他与文言一的这一段必将成为利剑,颜妍有些心寒,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颜妍怔怔的看着马车远去,心里又忧又悲,徐玉婉生死未卜,文言一可预见的凄惨下场,还有那隐匿的导火线,一个不妥,必将牵连到馐馔斋,而这儿,可不是自己那个时代讲究法制。
“唉,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颜妍喃喃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迈进馐馔斋的大门。
“丫头,出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来来来,陪师祖下下棋喝喝酒,解解闷气。”这几日一直神出鬼没的逍遥子和天哑子居然出现在大厅里,正坐在荷花台前的老位置上对弈,见了颜妍,大声的招呼她过去。
颜妍收起心事,缓步踱了过去,文言一和逍遥子一向交好,可不能让逍遥子知道文言一和太子的事,以免他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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