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几眼,走到了一边坐下,手中转动著长刀,始终不说一句话。
我回过头来,用长勺搅动著面前这锅浆糊一样的“汤”。那些夜锁就在我拿著长勺的手心裏,只要放开手心,那些夜锁就会掉落入锅中,那麽这锅暗黑料理就不仅仅会令人没有胃口了——这还将使吃过的人丧失性命。
放开手吧。只要一放开手,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的手指转动著那些夜锁,慢慢地张开了手心。
“那是什麽?”
亚历山大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连忙转过身。
夜锁还在我的手心,一颗不少。
此刻,亚历山大正看著我握著夜锁的手,神情肃然。
他看到了?
我就赌吧,赌亚历山大不知道夜锁。
我把鞭子别在身上,左手拿著长勺。
“你是说这个吗?”我平摊开手心,几颗夜锁果乖乖地躺在我的手心中。血红的颜色,看上去真的很是诱人。“这是一种浆果,很甜的,我在想拿它做什麽东西吃。”我的语气很奇怪,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连自己都为此感到别扭。
亚历山大看了看我手中的夜锁,伸出手拿起一个夜锁端详著。他时不时地抬起眼打量我,血红色的夜锁在他的手指间旋转著;在他的另一只手中,握著一把长刀。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和怀疑。我的左手仍然拿著长勺,钢铁冰冷的触感冷却了我的手指。我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就在我的身后——一直看著我。我的目光盯住亚历山大。
他可能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会信任我。如果,他可以吃下一颗夜锁
“我见过这种果子。”他突然说道,我握紧长勺。
不能再等了。
“这叫夜”
还没有等他说完,我咬紧嘴唇挥起长勺向他的头打过去。我的力气很大,他被我一下子打得向右边退了几步。不等他举起长刀,我快速地又用长勺向他的左太阳穴打去。他的脑部受到我的强烈撞击,握著长刀的手松开了,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就在我的脚边。我再次举起长勺,朝亚历山大当头打了一下,他便弯下膝盖倒在了地上。
我扔掉长勺,朝四处看了一眼——没有人。尽管身后有人看著我的感觉愈发强烈。可能是心理反映吧。
我拿起我的背包,跑进了森林——这次我是有选择性的,我跑进了三月的森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