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贡品们的名字和他们的照片一个接一个地从眼前划过。三区的女孩奥利维亚普菲;七区的女孩奥罗拉布莱克;十区的女孩尼弗伊甸,男孩约翰;十二区的女孩莉莉克里斯缇娜。在奥罗拉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乔治打了个寒颤。
很快地,屏幕消失了,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泰勒没事。
可是很快,我就在心裏嘲笑自己:泰勒又不是什麽炮灰级贡品,准确地说,他的实力一定比我强;能够在个人评估的时候得到九分的高分,一定不简单——我可没有自夸。
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他的安危呢?即便是同区,我们又真的不会是敌人吗?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乔治,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能不能够做一个好梦,我想,这可没有那麽容易了。
我就这样坐著,坐著,头靠在山壁上,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好像睡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冷风把我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感觉周围怪怪的。一看山洞内,原来是篝火熄灭了。
外面,刮著凛冽的寒风,用来遮蔽的草木已经起不到太多作用,冷风从草木之间的缝隙钻了进来,寒冷也就随之而入。我站起来,走到山洞门口看著外面——外面下雪了。尽管飘著兮兮沥沥的雪花,从天的颜色也看得出来,现在已经是清晨了。我从山洞的边上扒了一些植物过来,补上原来草木之间的缝隙,回到山洞内。
原本我是想重新把火生起来的。走了几步,突然看见脚边蜷著一团灰色的绒毛。奇怪,这只兔子怎麽跑出来了。而随之,我也发现了山洞内的异常。
山洞内可真安静啊,除了外面的风声,和我的呼吸声,什麽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真的,太安静了。安静得有问题。
一个不好的念头划过脑海,我急促地吸了口气,头嗡嗡地响著,彷佛有几千只蜜蜂在裏面飞舞,汲取了本该属於我的空气。
不要。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在加重,恐怕那笨重的心跳声能够传到几英尺外去。我慢慢地、轻轻地走近还是闭著眼睛的乔治,蹲下身体,屏住呼吸——
一切还是那麽的寂静,没有听见乔治的呼吸声。
不会的。
我伸出手,伸到乔治下巴下面的左边一探:什麽也没有。
我抓住乔治的两肩,用力摇憾,一边叫著他的名字——
没有反应。
我急促地喘著气,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很快地,从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炮声。我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气,坐到了自己的脚后跟上。
那炮声,就是我在等待的,也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
我闭上了眼睛。喉头似乎有什麼东西想要钻出来,又被我死死地咽了回去。
你不能哭。莱弗,你不可以哭。我在心裏对自己命令道。可是我忍不住了,泪水已经占领了我的眼眶。我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