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呢？”</p>

耀阳交浅言深，试探道。</p>

“客人说的是这只手？”冯叔抬起右手，这次耀阳看得更加仔细，手的外表与常人无异，可确确实实很僵硬。换言之，这只手不是有病，就是有伤。</p>

点了点头，江老板示意不错，话道：</p>

“如果冯老板不方便，可以不说！”</p>

“闲聊而已，没什么不可以聊的。”冯老板倒是很洒脱，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道：</p>

“年轻时候本事不够，被人给废了。没了吃饭的手，所以我才喜欢上练眼。”</p>

就在冯老板与耀阳正聊得挺好之际突然，茶楼门口传来一声挺大的动静。</p>

咔嚓…嗤…</p>

似乎某种硬物落地的声音，又夹带了汽车刹车皮剧烈磨损的声音。</p>

咳咳咳……</p>

很快，一个看起来无比洒脱，头发乱遭，一身宽大休闲完全不合身，就好像穿的别人衣服，脚上还踩着一双拖鞋的四十岁男人进入茶楼。</p>

男人手里面，拎着一块黑色挡风车板。</p>

“老板，谁是老板？”</p>

进入之后，男人大大咧咧就站在门口喊了起来，行为举止洒脱到极点，几乎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引得茶楼客人频频侧目。</p>

耀阳与冯老板，当然也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p>

冯老板歉意对耀阳招呼道：</p>

“客人，失陪了。”</p>

在耀阳不介意的摆手后，冯老板这才起身，整了整西服，迎向那名男人。</p>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不知道客人有什么需要？”</p>

冯老板做事有些奇怪，一板一眼，不管是衣装还是话语，似乎完全是某种习惯。</p>

“你就是老板啊！”</p>

那男人看向冯老板，与耀阳第一反应一样。</p>

讶异道：</p>

“不是吧，这样的茶馆，老板是你这样的？不是应该随意一点嘛。”</p>

“随意与整洁一直都不冲突！”</p>

老板回答有趣，瞬间便微笑道。</p>

“呃…”</p>

男人愣了愣，给人感觉似乎想要发火一样，毕竟冯老板这句话，有点影射他装束的意思。</p>

没曾想，愣过之后，男人一拍脑门，竖起拇指道：</p>

“你对！”</p>

而后，马上又恢复那副无赖模样，大声问话道：</p>

“对了，老板，我问你，八点左右，有没有一个面无二两肉，长得极为嚣张可恶，穿的花花绿绿，走路拽得就像二五八万的男人来喝茶啊？他现在走了没有，还在吗？”</p>

噗……</p>

冯老板还没回话，许多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茶客都忍不住笑了。男人的形容实在太有意思了，冯叔也听乐了，笑道：</p>

“你说的男人我没看到，我这里来的都是老街坊，也没有你说的那样的客人。”</p>

“没来？”</p>

男人听完冯老板的话后，像神经病一般叫起来，满脸不爽毫不掩饰道：</p>

“靓坤那王八蛋既然敢耍我？”</p>

“靓坤？”</p>

“靓坤？”</p>

听到这个名字，冯老板与茶客们倒是没什么反应。</p>

旁边耀阳，却是突然叫出道：</p>

“招文积大状？”</p>

“哦？”</p>

男人听到喊叫，左看右看，待看清楚是耀阳叫他后，疑惑道：</p>

“兄弟，你认识我？”</p>

“你真是招文积大状？”</p>

耀阳见男人竟然真承认了，无比讶异，再次确定道。</p>

不讶异也没法啊，这招文积着实有些奇葩，一身装扮像古惑仔多过正经人家，关键是衣服还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脏乱得很，连最基本的头发亦没有打理。</p>

这样一个律师，有人会请？这样一个律师，会是大佬们口中鼎鼎有名四大集团之一的代表律师？</p>

冯老板见来者似乎就是耀阳要等的人，便不再管了，自顾去了后厨。</p>

而招文积，大摇大摆走向耀阳，到桌前方才停下，话语道：</p>

“我不是，难道你是啊，要不要拿身份证给你看看啊？是靓坤让你等我的吧？他人呢，走啦？”</p>

短短一句话，招文积的急智倒是展露了一把。</p>

他轻轻松松就猜到耀阳是靓坤叫来的，不过由于不知道靓坤入狱的消息，其他预料并不准确。</p>

“招大状，我们坐下聊吧！”</p>

确定了来者身份，耀阳很有风度起身相迎，示意招文积坐。</p>

招文积仔细打量了耀阳一番，拉开凳子，不客气坐下，犹疑道：</p>

“你是靓坤的小弟，还是他大哥？看你的样子，像大哥多过小弟啊。但是蒋天生，我却认识！”</p>

“实不相瞒，我是赤柱狱警，现在的身份是惩教主任。靓坤是我朋友，他让我找你，是想要请你帮忙，分析一下他现在的案子。”</p>

耀阳并不介意招文积话中的调侃，半真半假话语着。</p>

与靓坤前几曰在监狱里面形容，他对招文积有恩完全不一样。招文积听得耀阳的话后，语气既有庆幸，又有舒畅：</p>

“靓坤那王八蛋进去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他还想找我帮他？”</p>

呃……</p>

耀阳何其精明，一听这话，便知道招文积对靓坤绝对没有好感，更别说什么欠恩情。</p>

不由的，耀阳有些尴尬与好奇，问询道：</p>

“招大状为什么是这个反应，靓坤不是说和你很熟，十分要好的嘛？”</p>

“熟，如果真熟的话，他就不会因为上次帮我出了出头，就要了我五万块了。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找我准没好事，本来以为他想要钱，没想到他还想让我替他打官司，免谈。”</p>

招文积气愤话语着，语气中显露出绝对自信，似乎要找他打官司，比让他直接给钱都还困难。</p>

“吗的，靓坤这个混蛋，还真被自己猜中了，替人家出头后，坑了人家一笔。根本不像他口中所谓的恩惠。”</p>

耀阳听明白后，心中暗骂不已，洗钱的事，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p>

本来还想着先与招文积打好关系，探探口风，现在这种情况，还探个屁啊！</p>

不过这会儿，招文积却好像对耀阳来了兴趣，话语道：</p>

“你是赤柱狱警？看守靓坤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