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阿娟用手指点着他道，故意没有接着往下说。

姚光辉一下把她的手指抓住，摇着头道：“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快被英语折腾死了。”

阿娟的手被老姚一下抓住，本能地就要往回收，就在这时，她忽然强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瞬间泛起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老姚还是因为这阵咳嗽。看到阿娟脸红了，老姚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她的手放开，低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咳嗽这么厉害，没感冒吧？”

阿娟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老姚还在那里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等阿娟结完帐，突然转过身对老姚，笑着说道：“如果你考试过了，我请你吃从家里带来的腊香肠，好不好？”

老姚连忙点头，然后目送着阿娟的背影，走出了小卖铺。

姚光辉补考完，回家好好呆了几天，足吃足喝足睡，然后赶着一天，早早地来到了学校，直奔英语系的系办公室，就想问问自己成绩出来没有。

说来也巧，那天刚好是女魔头值班，正在准备教案，姚光辉一进门看见她，马上满脸堆笑，而女魔头一看见他，立马就把脸拉了下来。

“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平时你们上课用心点，至于现在这样吗？”女魔头不客气地道。

“嘿嘿，嘿嘿，我就是来问一下，要是不行，我来年再努力。”姚光辉通过这次英语考试的教训，深深知道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明年你们就毕业了，我可不想临到毕业还和你们打交道。”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严厉，可是话里已经传达了很明显的信息。

“那我这是过了？”姚光辉满怀着颤抖的希望轻声问道。

女魔头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凌厉地看了老姚一眼，说道：“你说说你们这些北京的，就不知道好好学习，你看看一班的阿娟，都是你们会计系的，人家连美国的全英文考试都能名列前茅，这叫知道珍惜，知道珍惜机会，再看看你们。。”她很是不解地摇着头。

“那我就谢谢老师了谢谢您了。”老姚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连声谢着，就出了英语系的门。

女魔头看着老姚像只抢到了一大把嫩竹的熊猫，连蹦带跳地出了门，叹了口气，低下头准备继续备课，谁知突然觉得门口一黑，给她吓了一大跳，回神定睛一看，发现老姚又站到了门前。

“你又有什么事？!”女魔头声音里的怒火，显然已经被老姚的去而复返，弄得快压抑不住了。

“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什么，您知道，您知道我是谁吧？”姚光辉不放心地问道。

“我当然认得你是谁！”回答老姚的，是女魔头如同惊天霹雳一般的怒吼。

老姚吓得落荒而逃。

姚光辉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宿舍，想着什么都不管了，自己先美美地睡一觉。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英语老师说阿娟的话，想起了考试前，和阿娟的那次自习，如果这次阿娟梦想成真了，她将会去美国，去看一个更大的世界了，他会不会真的为她高兴？他又会不会有点遗憾，如果阿娟的梦想真的达成了，那她和自己，会不会，可能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老姚的心里没有答案，可能，他也不想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