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葵很温和地笑笑:“贵公司在用人方面还是很有魄力的嘛。”
须臾,饭毕,大家下午还要继续工作,不过两个公司的老总就不会出席了,飞通这边有罗军在就好了,周正趁机告辞回公司,陆葵没有送大家回去,上车一溜烟走了,只剩下姚博士几个人陪他们走回去。看着远去的黑色奔驰,方圆低声说:“苏立弘,这个老总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哟!”
“说什么呢,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装嫩。”苏立弘没好气地说。
“你这什么话,我看陆总还是很有风度的。她对你不错啊,你对她好像很有敌意?”方圆不解地问。
要是他知道陆葵此刻真正的心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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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葵靠在车子的沙发背上,身子觉得软绵无力,刚才在飞通公司面前故作镇定,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心力。
那张英俊的面孔像魔鬼一样在面前晃悠,像极了那个可恶的她,尤其那一双秀气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的脸上长着这样一双眼睛,真的是祸国殃民,不知道要多少女子为他伤心流泪。
而那双手,绝对是他的翻版。尾指几乎和无名指一样长了,这双手是一双天生用来弹琴的手,当年的他就是用一首钢琴曲把自己俘获到床上去的。
车到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下来,陆葵走下车,刚才的虚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外人面前,陆葵永远是那个精明而跋扈的女人。
“陆总来了?”一个个子小巧的女人迎了上来,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很清秀,眉眼间又带点风尘,把两个极端很巧妙地融合在一切,天衣无缝。
“烟紫,小蒋来了吗?”陆葵扫视了一下大厅的情形。
“来了。在君山厅等您。”
这是陆葵经营的一个茶馆,完全是她的私业,与辉煌集团没有一点关系,她丈夫也不知道这个茶馆的存在,陆葵偶然在这里会见一些不方便在公共场合见面的客人,所有的客人都由烟紫安排出入。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太多,一年偶尔那么两三次,再多就会出问题了。
茶馆所有的包间都是由名茶产地来命名,烟紫说的这个君山,就是君山银针的产地,里面供应的主茶也是君山银针。
烟紫是陆葵的朋友,朋友这个词太宽泛了,准确点说,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一个进了大学,一个走上社会,然后在多年的分别后,又因为一个机缘走到了一起。
陆葵来到水仙厅,直接推门进去了。里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竹椅上慢慢品茶,长得还算方正,身体有点发福了。
“小葵,来了,坐吧。”男人没有起身,很随意地拍了拍椅背。
“蒋立强!不要叫我小葵,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还是叫我陆总。”陆葵冷冷地说。
“好好,陆总就陆总,小葵这个名字多好,多女人,你非得把自己当作一个男人婆似的。何苦呢。来根烟吧。”
“我的柔情不是给你看的。”陆葵的眼里射出针一般的目光,推开蒋立强递烟过来的手。自己从坤包里掏出一盒DJ,抽出一根含在嘴里,蒋立强急忙打着ZIP打火机,讨好地递了过去。陆葵就着他的火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急急忙忙找我来有什么事?莫非又是看见了一个鬼影?”蒋立强嘲讽地说。
“我看见了他。我敢肯定,绝对是他。脸型像他妈,手型像他爸,无名指和尾指几乎一样长,这是他刘家的标签。”
“你好像已经发现五个这样的人了,每次都是虚惊一场。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点,那个家庭明显是当地的农民,你说你的生活和他们的生活有可能产生交集吗?江东市多少人,好几百万,你碰见某个陌生人的概率是几百万分之一,与中五百万的彩票差不多的几率了。你也真是,当初还不如一了百了,生下来就把他弄死,也不会老这样提心吊胆了。”
“不行,他不能死。坚决不行。好歹这也是他刘家的血脉,他要是知道我把他弄死了,他会杀了我的。”陆葵由于心情激荡,话里逻辑混乱,这个他那个他的,不知道他是否还是他。
“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陆葵冰冷地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