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只猜对了一半。皇上是一定要跟娘娘同去的,若是陛下不去,我还费这么大的苦心作何?”
韩胜不明所以的看着主子。
林致远解释道:“十九那天正是观音诞,法华寺人声鼎沸,所以来人大约会选在黄昏时分祭拜,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留宿的原因。皇上正值盛年,现在忙的事情不过是应付忠顺王,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只是忙完了这些,皇上也就要犯愁自己的几个儿子了。如今五皇子、七皇子还小,母亲又是宫人出身,无外戚增援,于夺位没有太大的竞争力。大皇子行伍出身,打打杀杀有一股子狠劲,皇上怎么能放心?三皇子自母亲去世后也迁出了宫外居住,四皇子要为先皇后守孝,在皇陵已经呆足有三年了。三年时间会让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我不说,你也猜得到。”
更重要的是,皇上现在要借助昭武侯的势力与昭德将军一脉抗争,为了叫岳家放心,皇后一定要生出皇嗣。
不过,这孩子是健康,还是就难说了。
林致远正是摸清了朝廷局势,才敢断言帝后二人会在观音诞那日去法华寺参佛。
天下间的巧遇哪有如此之多?
还不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林致远的眼睛扫向桌上的《论语》,佟太傅的话犹在耳边,今朝科举十之**会生变,忠顺王为了安插自己的人频频出手,已然开始打击朝中中坚势力。翰林院的乔大人与忠顺王妃有点姻亲关系,若佟大人下马,最有可能接手恩科的就是这位。
林致远轻轻点击着桌案,对韩胜道:“我派你去也不过是碰个运气,按照你所说,显乡侯的家眷若也去,我心里就敢有七分的把握。我叫你准备的三千份《地藏经》可都妥当了?”
“大爷放心,早几日前就准备妥当了,黄绢硬皮,簪花小楷,上面的功德主写的是大爷和姑娘的姓氏,只隐去了姑娘的闺名。还有给法华寺三百僧人的衣帽,并一千两的香火银子,大爷交代了那个匣子也已经锻造好,上好的紫檀,上面刻有七朵妙莲,工匠是京中手艺最好的,开工之前已经斋戒了七日。大爷看还少了些什么?”
林致远起身到了书架前,伸手拿下一页折好的绢纸,“这是我前日抄好的《往生净土神咒》,放在里面,到时候交给主持大师,请他们念上百日,也算是我们晚辈对林家先祖的敬献。”
韩胜恭敬的双手托住**,也不放在自己的袖中,抬与眉目齐平,神色肃立。
林致远沉吟半晌,“我和太傅大人已经商议好了,等十九那日只带荣泽与珏哥儿、悠姐儿,这三个孩子聪明可爱,真的遇上了皇后娘娘她定然喜欢,璟哥儿老成反倒会误了大事。随行之人只叫上家里身手最好的五个即可,人一多皇上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闲饭的。”
韩胜打了个寒战,不敢置信的说道:“大爷把这事儿和佟大人说了?难道您不怕”
林致远嘴角上扬,望向窗外的一潭碧湖,虽是黑夜,但也别有一番情趣,“这位老大人也不如你想的那样和皇上齐心,说到底,为了子孙后辈永享荣华,他这快入土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若珏哥儿、悠姐儿真的讨得了皇上和皇后的喜爱,佟家就能再盛百年。何况这也是我乐见的,咱们在京城里没有根基,拉住佟府就是大功一件,等修杰来了,我二人才能施展开拳脚。”
沈修杰已经来过准信,这次进京就暂且不走了,请皇帝舅舅给某个职位,见见世面。言语间说的可怜巴巴,叫皇上内疚不已。先帝的子嗣也不少,皇帝哪能每个侄儿侄女都顾得过来,登基又没几年,家长里短的事情都抛给了皇后。
东平侯世子打的就是亲情牌,那封叫皇帝看的心酸的奏折还是林致远代笔。林致远在给沈修杰的私信中打趣道,简直就是费了二遍事,就这么一张薄纸,从京城到了苏州,再从苏州换个“新包装”折回京城。
林致远背着手站在迎风大窗前,心里暗暗算量,修杰这小子怕也就今明两日到了,正好叫他帮着看家,自己领了妹妹去法华寺。
东平侯世子
忠杰候
林致远哈哈大笑:“同是皇上的侄儿,两人还是未来的连襟,看长公主的架势,修杰有这么个严厉的岳母大人,不着调的老泰山,还有个邪里邪气的大舅子,未来的小日子可不好过呦”
韩胜站在身后,嘀嘀咕咕的心道:“大爷唉,我们瞧着您比那个忠杰候邪气多了您一发火,咱们家巡院子的大黑狗都不叫唤了,您就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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