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小苏休假回来,发现车况不对劲,去问李红卫。李红卫说李武开过,小苏找到李武,李武死活不承认,小苏只能自怨倒霉,开车去市里把车门修理了一遍。他问修车铺的师傅车门是怎么变形的?修车师傅说车门被重物刮了。
修车回来,小苏向李红卫说知此事,李红卫把甄莎叫来,让她暗地调查李武,甄莎邪邪一笑,说道:“调查什么,事情我都知道。”然后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红卫听完,恨恨道:“这个李武,简直不知好歹,心理变态,拿公家的车辆泄愤,以后可有他好果子吃。”
当晚,李红卫把这件事向苟发庆汇报,苟发庆大度一笑,瓮声瓮气地说:“车子修好就算啦,他也不是故意的,教育教育就行了,再说他开车也是为了站区的工作,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打击他的积极性。”
李红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苟发庆故意偏袒李武,看来苟发庆已经成为李武的靠山,今后对待李武要小心为上。
李红卫没有教育李武。
但是后来发生一件事,让他不能不作为,过后几天,小苏又来告状:“李主任,你可得管管李武,站区的皮卡车眼看就要报销了。”
他把眼睛转了转,问:“李武又把车弄坏了?”小苏苦笑道:“把油缸磨坏了。”他坐正身子问:“怎么磨坏的?”小苏气哼哼地说:“昨晚他开车去察汗淖车站,烧着机油开回来了,把缸磨坏了。”他又问:“谁让他开车去的?”小苏不满地说:“苟主任,他让李武拉着甄莎去察汗淖,取回两台工控机。”
他心里一惊,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不开车去?”他奇怪地问。
小苏委屈地说:“苟主任让我给厨房帮忙,老吴请假了,厨房里缺个厨师。”
原来是这样,他安慰小苏道:“好了,苏师傅,明天开会我批评李武一顿。”
小苏走后,李红卫的大脑像机器一样转开了:看来苟发庆要架空自己!苟发庆是电务出生,对信号设备懂行,他要跳过自己亲自指挥。他为何要这么做?唯一的解释是:没有给他送礼,他要威胁一下自己。苟发庆可以跳过自己,但是李武为什么不来请示?看来这小子抱住了苟发庆的大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哼!还有甄莎,她怎么也不吭声,难道她也叛变了,向苟发庆靠拢了?甄莎这种女人不保险,谁权力大她就靠拢谁,没准儿已经和苟发庆勾搭上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像洒了一瓶子醋,酸不溜丢的。看来事态不妙呀,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人拉下马。
难道这一切都是李武搞的鬼?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便宜了他,这次要和他清算一次,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有个交代。然而,甄莎裹在里面,怎么处理?她是得罪不得的。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在考勤上做手脚,每个月给李武少划两天上班,让他少拿二十元餐补费,算是对他的惩罚。嘿嘿,为了整人,什么手法都能用上。
从此之后,李武每月少拿二十块钱餐补费。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社会人的生存结构和自然界的动物一样,都是以大吃小,以大欺小的方式存在。从这方面讲,人还没有摆脱动物的习性。
功利社会的本质就是剥夺和欺压,并且把这种性质合法化,加以强权进行保护。资本家通过剥削工人来获得丰厚的利润,富人通过金钱转让来欺压穷人,当权者通过欺诈来剥夺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