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年关(2 / 2)

取下酒葫芦晃了晃,空了。

荆非确定昨天喝过酒后还剩着点,估计是被果儿偷喝了。

这当然不是瞎猜的,果儿是有前科的。

早在临溪镇时果儿就经常偷喝爷爷的酒,喝完喜欢傻呵呵的笑,往往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她一直以为没人发现,可事实上每次都是张老将她抱回房间。

荆非拎着葫芦来到院子喊了一声:

“张果儿,打酒去不去。”

房门打开,果儿拎着一个朱红色的小葫芦窜了出来,一个急刹停在荆非面前。

“酱肘子,芦花鸡,松花糕,猴儿酒。”

果儿报出四大喜好。

荆非戏谑的说道:

“猴儿酒哪有不老松好喝,这次帮你打百年不老松吧。”

果儿听了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是大人喝的酒,爷爷说大人向小孩劝酒,心中必有歹意。”

荆非翻翻白眼,四重浪,成平县二阶以下谁敢给你劝酒,对着黄大将军招招手转身出了院门。

灵修院附近是有酒馆的,但荆非还是喜欢醉仙楼的不老松,入口柔和,下腹舒服。

荆非的小院离醉仙楼隔着五条街,路过崇越武馆时果儿提议邀石闵柔一起去。

在灵修院修行了三个多月,果儿和石闵柔早就成了很好朋友。

两人进了武馆大门往前厅走去。

院子很大,兵器与练武工具种类齐全,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左侧一座钟架。

架子是血枫木搭就,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那符文荆非认识,起加固作用。

架子下吊着三座黑色巨钟,巨钟由大到小排列着,即使最小的钟也有一丈高。

荆非走到最小的铜钟前端起拳架,第一步迈出,青石地板微震,第二步迈出,青石地板皲裂,以腰带肩一拳打出,沉闷的钟声在院中久久回荡。

武馆内正在练武的人纷纷向这边望过来,其中一个个子瘦高的青年惊讶的说:

“我认识他,他就是咱成平县鼎鼎有名的诗千金。”

另一个总爱眯着眼睛的青年问:

“是问君阁一首诗卖千两黄金的那人?”

瘦高的青年一脸得意的说:

“对,就是他,我还知道他的名字呢,他叫荆非,与石师妹一起在灵修院修行。”

瘦高的青年接着说道:

“你刚刚注意到没有,铜钟后退了三尺。”

“三尺,你没看错吧”

武馆内块头最大的青年走过来一脸惊讶的问道。

瘦高的青年瞪着眼睛说道:

“我骗你做啥,你还没见刚才进去那小姑娘呢,前几天她来找石师妹玩,连踏四步一拳打出,那种摆到了底。”

荆非当然注意到那边的谈话,此钟是石闵柔的曾祖父专门打造用来练功和测试力量的。

石家家传绝学一寸柔在附近几个县都小有名气,一寸柔属于柔掌,与七重浪的刚猛无匹截然相反。

七重浪浪浪相叠对敌人造成的破坏是由外到内,而一寸柔的破坏则是由内到外。

据石闵柔说,一寸柔出招无声无息很难防范,如果中掌往往表面无恙,可体内脏器却早已寸寸相断。

一寸柔掌击巨钟,钟声不响为入门,钟响而不动为小成,钟不动不响为大成。

当时果儿问石闵柔大成之后是啥样,石闵柔想了半天说:“钟不动不响而寸断。”

用巨钟测试力量则看钟摆动的距离,钟摆一丈二尺为极限,一阶巅峰炼体士可使钟摆动九尺,一丈二尺往往只有二阶炼体士才能达到。

前次来此亲眼见果儿将钟击出一丈,虽然用上了七重浪,但这也达到二阶炼体士的力量。

荆非二重浪击出三尺,离一阶巅峰还有很大的距离。

一盏茶功夫后,果儿和石闵柔先后出了前厅,前厅门口一个温婉的女子对石闵柔叮嘱了几句,当看到荆非时女子含笑点点头。

女子叫闵清莹,是石闵柔的母亲,二阶炼体士,专修剑道,一手游龙剑法出神入化。

据葛天鸿说,石闵柔的父亲石晋鹏,母亲闵清莹以及葛家的护院李澜有一段纠缠不断的情缘。

当时两人就坐在葛家藏书阁二楼窗户边,葛天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正要开口讲这段精彩的孽缘故事,李澜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户下。

李澜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去,留下尴尬的二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