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已过,白日的时光悄然变长,辰时,天边依旧隐隐泛着微光。
石子落入湖水,激起一圈圈涟漪,“今天那两个宫女真惨,不就是刮花一条裙子吗,二十大板差点要了她们的命!”
阿夹拍拍汐澜的肩,轻叹,“没办法,咱们这些奴才贱命一条,比不得御赐的东西金贵。”
采薇手握一节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一笔一划地勾勒,方方正正的字,写得行云流水,毫不生疏,“宫里的事就是这样,我们只能做到尽量不犯错。”
“我总觉得”汐澜犹豫道。
“觉得什么?”
“最近宫里不太平,出了好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阿夹不明汐澜这话是何意思,“宫里不太平?怎么不太平?”
“说不上来。”汐澜只是感觉,具体的原因,也说不清楚。
“你这么觉得,也不算错。”采薇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树枝随意一扔,摆手示意两人附耳过来,“前几日皇上早朝时突然晕倒,你们知道吧。”
“听说了,”汐澜茫然点头,“可那不是因为兖州水灾,两位大臣不以救灾为先却在朝堂上互相推卸责任,把皇上气得不轻,才晕过去的吗?”
阿夹也随声附和,“对啊,琴修媛为她长兄求情,还去御书房门前跪了一下午,这事宫里都传遍了。”
“确实,”采薇继续道,“这事看似与后宫毫无关系,可恰好能证明近来一个传闻——皇上,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