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告诉你,我是个老实人?”
谭非点点头,“你和我一样,老实人。”
“我可没这本事,看不出来你的眼,更看不透你的心。”
“那我掏出来给你看看。”
谭非贴近廖启望,裂开胸口的衣服,露出硬邦邦的胸膛。
廖启望被吓得倒退了几步,“你干嘛?我可是直的!”
谭非一笑,整理好衣服,“俺也不弯啊,俺家小宝贝正搁家做饭呢。”
谭非租的房子在市郊,与廖启望的家南辕北辙,离他家越近,离自己家越远,廖启望有些后悔答应他一起吃饭了,为了吃顿饭,再打车回家,有些得不偿失。半路上问了好几遍什么时候到,谭非一直说,快了,快了,还请他放心,不会卖了他的。
这是一间二居室的房子,顶楼,一间是谭非和他的女朋友住,另一间租给了谭非的同学,房租可以分摊一半。房子很老,家具也很陈旧,估计得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厅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双人沙发,一个茶几,外加一个电视柜,柜上摆着一台老电视,比黑白的强点儿有限,实际上,这更像一家古董店。
屋里面被拾掇得还算干净,谈不上窗明几净了,那脏兮兮的玻璃,擦也擦不出底儿来,这六层高的楼房想必也不会有人去擦。
房子毕竟租的,这不是家,一个房子之所以称之为家,那是因为住在里面的人有归属感,连所有权都没有的房子,哪会有归属感呢。
谭非的女朋友叫何静雯,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巴掌大的厨房里叮叮咣咣地战斗,有的女人天生就属于厨房,而有的女人天生就与厨房为敌。何静雯应该就属于后者,廖启望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电视里朱军的声音明显干不过何静雯。廖启望仍然听得很清楚,时而还能看见何静雯拿着菜刀进进出出。
何静雯的长相和名字很匹配,樱桃小口,柳叶弯眉,小鼻子小眼儿的,看似静如处子,实为动如脱兔,对谭非时而吆五喝六,时而指指点点,言行举止与“静雯”二字简直是大相径庭。看着她拿着菜刀比比划划,廖启望甚至怀疑,这女人发起怒来,会不会把谭非直接废了。
但谭非却在这种呵斥中,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甚至有些洋洋自喜,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掉过,一直挂着。
这还没结婚呢,这姑奶奶的谱摆得如此驾轻就熟,等结了婚,还不得鸡犬升天啊。
尽管何静雯对廖启望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礼让三分,客客气气,但廖启望还不能把她与“泼妇”这个词剥离开。
吃饭的时候,一会儿“回来得那么晚”,一会儿“走得还那么早”,一会儿“工资那么少,房租那么贵”……
难怪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这话历经二千多年的风霜洗礼依然屹立于华夏浩瀚文明中,可见是实践出真知,经验所得,经得起考验,耐得住寻味。
吃完饭,廖启望找了个借口想立刻逃离,谭非说,等他刷完碗,送送他。何静雯很识大体地说,先送客人,碗回来再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