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圣，明轻尘不简单。”</p>

“嗯。”</p>

“棋圣，我想去对岸。”</p>

“西秦的军队！不行，不行，那是我南吴的敌人。”</p>

“棋圣，求你。”</p>

棋圣没有回答我，但过了一阵子，他突然说，“艾豆，我带你去。”</p>

“你想通了！”</p>

“我想去看看幽绿绝命的中毒者。”</p>

反正不管棋圣的目的是什么，他答应了和我一起去对岸。</p>

相比明轻尘、明轻凡两兄弟，西奇现在是我能选择的可以相信的人。</p>

我们在密林中绕了很长时间，终于摆脱了追兵。天亮时分，我们在琴罗江畔徘徊。因为两国正在交战，现在江面上没有渡船，我们想去西秦，不是件容易的事。</p>

“艾豆，现在左右无事，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些功夫。”</p>

“没心情。”</p>

“你看着江水，看着看着，就有心情了。”</p>

“烦死了！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整整一个小时了，棋圣都在旁边嘀咕着。今天，发现了棋圣的另一个毛病——话痨。</p>

在江畔呆了三个小时，确定过江无望后，棋圣说要先去找点吃的。</p>

“饿一顿，反正也死不了。”</p>

“不行啊，老头我不经饿。艾豆啊，我们再找找吧，你看老头我这么瘦了，再饿下去就剩下一把骨头了。”</p>

“哪有那么夸张，你常年累月喝酒吃肉，我看你骨头里都是肉。”但我还是不忍心看棋圣一副饥饿的表情，“我们去找找吧。”拍拍身上的尘土，我站了起来。</p>

现在我们没有马。昨晚跟士兵换衣服的时候，棋圣忘了拿钱带，所以现在我们还身无分文。</p>

我们像两个逃兵，沿路寻找着果腹的东西。走了两个小时了，没有看到人烟，也没有找到食物。</p>

是战争，瞬间让热闹的琴罗江畔变成了一座空城。</p>

前面看到一间酒楼，棋圣飞一般地冲进去，他是酒瘾犯了。酒楼里没有人，但残存着酒味，棋圣直直往酒窖跑去。我跟着他跑进酒窖，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p>

我们对视了一眼，放慢了脚步，朝酒窖深处走去。</p>

里面有微弱的烛光，隐隐有个女人的背影，她正坐在一张小床上，单手抱着一个孩子。听到有脚步声，女儿猛然回头。</p>

是她，怎么会是她！我居然看到了高乐，一个几乎在我脑海里消失的女人。</p>

高乐也看到了我，定定地直视着我，她眼里的呆滞瞬间转化成怨毒。可是，高乐没有向我冲来，而是颓然地靠在床上。</p>

“高乐，是你吗？”</p>

高乐将脸别过去，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看着我，“没想到我死前看到的人会是你。”</p>

高乐的声音里没有生气，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脸也是没有生气的。</p>

“高乐，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一连串的问题。当初是潇漾送她走的，说是送到了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可是现在高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p>

“他将我送到这里，给了酒店老板一些钱，就丢下我不管了。打仗了，他们都逃走了，我走不动，他们就将我留在这酒窖里。就在这里，我生下了孩子。现在我马上就要死了，求求你将孩子带给他。”</p>

高乐讲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异常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p>

“高乐，我去给你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p>

“没用了，我就要死了。”</p>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高乐的床上血迹斑斑，高乐的裙子上也都是血。（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