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归宁不宁（二）</p>

入城后，就是集市，集市是粗糙的，这里的人也是粗糙的。我与潇漾被带进一处低矮的破房子里。洪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女装，逼潇漾换上，并让我替潇漾梳头，脖子上还扎了个绸巾掩盖喉节。</p>

潇漾的脸亦男亦女，换上女装后居然风情万种。我总算逮到机会悄悄地问潇漾。他说，进归宁城，想打探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沙老大，现在他们将我们卖给沙老大，不是省下很多找他的力气吗？</p>

我暗想着，潇漾真懒，比我还懒。</p>

我和潇漾坐在骆驼上，装着很害怕的样子，老老实实的。</p>

沙老大的老巢在归宁城之西，穿过集市，再穿过一条几乎空无人烟的长街向城西走去，烈日已经当空了。</p>

洪石显然与沙匪们很熟。几个沙匪领着洪石与我们朝正堂走去。我跟在洪石后面，潇漾一直走在我的身旁，紧挨着我，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这小子要是在香港，周星驰恐怕得靠边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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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匪，我居然进入了传说中的沙匪的老巢。</p>

这里与西秦的民居没有多大差别，要说有的话，只是更加简单、粗糙，大门上挂着牌匾“千里黄沙侠客盟”。侠客盟，有没有搞错？应该“沙匪盟”吧。</p>

从大门一直走，第三进才是大堂，大堂内人很多，都佩着刀，服饰也是简单粗糙的。我低着头，拿余光观察着四周。</p>

我与潇漾都被包着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像那被包装着的商品。</p>

进入正堂了，坐在上首的应该就是沙老大吧。我以为我会看见一个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的匪首。其实，沙老大却一派儒雅，四十不到，长相也算俊的。着实无法让我将他与匪首联系在一起。</p>

“洪石，这回带了什么新鲜的玩意来？”沙老大的声音平和有力。</p>

“沙老大，我这回可带了很妙的货物。”洪石一把拉过我，可能是我比潇漾个头小太多，更好欺负吧，“上等货色。”</p>

“哦。”沙老大只看了我一眼。</p>

“您看了，一定会满意的。我敢保证这归宁城中还没有这等美人。”洪石整一个人贩子模样，“兄弟们可都没碰过，干净着呢。”说着就打算掀起我的蒙面巾。</p>

“沙老大！”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洪石的动作。一阵杀气从背后传来，我被洪石拉着闪向一边。没想到洪石还是个练家子。在来亚大陆，原来人是不可貌相的。潇漾也被人拉到了一边，他又凑近了我，像极了一个正害怕着的女人。他整个人都快贴到我身上了，我又不能踢开他。只能等这事完了，再跟他秋后算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