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等着。”张老头有气无力的说出一句话。
在大爷极力劝阻声中,他还是拿起了扫帚,将刘二娃的猪圈,里里外外给打扫了一遍。
我呢?
不比第一次进村那么矫情了,纵然我想吐,但还是帮着张老头给刘二娃的住处打扫出来。
爷俩有地歇息,坐在那已经发霉酸臭的床铺上,张老头正要去数包里剩下的那些钱,不料,意外又来了。
那带着白色安全帽的管理人员,领着几位刚来报到的民工,二话没说就走了进来,就好像是他家一样,指着干干净净的墙角,让那些民工把随身携带的物品放下。
张老头急了,站起来就走到那人的面前,很是客气的说,“领导,这不是刘二娃的房间吗?”
“什么刘二娃?他狗曰的不来上班,还把这地方当他家了?唉你们是谁?”
被反问,张老头又一次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次。
白色安全帽的领导,并未怜悯我们,也没十分过分,允许我爷俩在这住两天,跟三位民工挤在一起,看看刘二娃会不会回来。
这一等,就是足足两天!
两天里,我完全没睡好,工地昼夜不分的施工,搅拌机下混泥土的声响,声声入耳。
民工们没有规律的作息时间,让我这两天,差点精神分裂,张老头完全是强忍着、盼着、期待着刘二娃的出现。
不要求他两万块,一分不少的还给我爷俩,哪怕还一万块都好。
我爷俩,浑身上下,就剩下一万块不到了,算死也只有九千多块了,路费,加上路上购买七七八八的物品,那一千块就像海里冒了一个泡一样。
九千块要租房,还要买生活用品,还有我的报名费,还有我开学之后的开销!
可能吗?
玩儿呢?
第三天
推开房门的,不是刘二娃,还是那白色安全帽的管理人员。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当然,乐祸是乐刘二娃。
“别等了,快走吧,刘二娃死了。”
一听这话,张老头几乎是从地面上弹起来了的,“死死了?”他的双眼,瞪得如同灯笼大小。
“对啊,这孙子,拿着骗你的两万块,又跑去赌,赌的更大了,不仅给你两万块输光了,还欠了更多的钱,债主找人砍他,在医院重症室抢救了一天,没救过来,死了。”
那一刻,张老头好似坠入了深渊。
我看着他,左手拖着麻烦,右手提着我的衣衫,埋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我在后面,一点一点的靠近。
一直到了工地外,那小卖部前,他才停下脚,看着玻璃柜上的座机,沉默了好久好久。
后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串号吗,里面先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人在电话那头一直在骂,骂的极为难听,张老头就一直听着他骂。
直到电话那头,被人抢了过去,传来了一道女声。
老头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刚强,只有三个字,“帮帮我!”
电话那头,李香轻声问,“你们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