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尾瑶本来是要跟着薄渐迟回去的,可她放心不下孟橘,所以又陪着孟橘去了医院。
孟橘去医院的时候,意识已经不清了。
她拉住尾瑶的手腕,红着眼圈,冲她说了对不起。
她太糊了,继续这么糊下去,她连她妈妈的治疗费都赚不够。
尾瑶能理解她的心情,况且今天这个地方是她自己考虑后要来的,怪不得别人。
“橘子,你好好看病,不要想别的。”尾瑶安慰完她,又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听到她情况稳定下来后才离开。
回去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尾瑶歪在薄渐迟身上,后知后觉道:“老公,我好像忘记了给封泽打的电话。”
“封泽?”
“对啊。”尾瑶把发生的事情都跟薄渐迟说了一遍:“孟橘让我给封泽打电话,我打了,可忘了接听。”
薄渐迟对封泽有印象,以前薄氏旗下跟封泽有过合作。
“不用管。”薄渐迟把尾瑶的脑袋又按回自己的肩膀上:“孟橘想要联系,她自己会联系。”
“哦。”
尾瑶对封泽没什么感觉,所以也没想着再跟对方联系。
很快,两人回到了家里。另一辆车还有小音在,小音本来想跟着尾瑶,可被司机给隔开了。
到家后,尾瑶依旧是被薄渐迟给抱到卧室的。
她这一趟出门疲惫的要命,连卸妆都是要薄渐迟来。
薄渐迟见过她卸妆,知道卸妆的流程。
尾瑶抱着抱枕给,闭眼躺着。薄渐迟动作尽量轻缓的给她擦着脸,眼睛,额头。
在擦到眼睛时,尾瑶眼皮子颤了颤。
薄渐迟垂眸,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饲养个娇气包。娇气包又会作又会撒娇,他从没有过饲养经验,可这些天这么养下来,他硬生生养出了习惯。
甚至,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
母胎单身到现在,且从没打算结婚的薄渐迟,在短暂思索过后,不认为自己动了爱欲,他只当——
自己养了个娇气的小猫崽。
正想着,假猫崽真小鱼就懒洋洋的挥了挥爪子:“抱我去浴室。”
水一泡上,小鱼渐渐复活。
她浇了捧凉水在腿上,浇完,观察了一会,最后失望收回目光:“唉。”
尾巴还是没有出来。
她好想她的鱼尾巴啊。
没尾巴的小鱼在浴缸里泡了有半个小时才出来。她睡前总是很麻烦,要给全身都补补水。
等都折腾好了入睡,身旁的薄渐迟揽着她,胳膊给她充当枕头。
夜色无声寂静。
薄渐迟睡着睡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眩晕伴随着强烈的不适感,毫无征兆的袭来。
他条件反射的以为,他是病犯了。
可很奇怪,这一回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彻底晕睡过去,人事不知。他像是被困在了一片海底。
很暗很暗的海底。
他挣脱不出,只能就那么等待着。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胳膊一痛,是被小尖牙咬了的湿润触感。
几乎是在被咬了没几秒,困着他的海水就倏地散开,有光线漏进来,在光线的缝隙里,他似乎看到了一抹蓝色。
“唔,咬错了。”
做梦在吃东西的小鱼,心虚的擦了擦薄渐迟胳膊上的小牙印,努力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
她看看闭着眼睛的薄渐迟,抬手探了下鼻息。
还好,还活着。
被她的小尖牙这么咬一下,应该不会昏迷太久的。
薄渐迟从病发的昏睡,被一口咬醒。醒还没彻底醒,因为小鱼有毒……
这么一个连环套,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说他不幸。
这一夜,尾瑶睡的还算踏实。
她是睡着了,一堆人却没睡着。
被薄渐迟端了的地方,又被封泽亲自到访。封泽来的晚,他来的时候就直接问这自己叫来检查这儿的人:“这儿的监控呢,我要找个人。”
“封先生,这里没安监控。”
封泽低骂了一声:“艹。”
他该想到的,这种地方怎么敢安监控。
这里没线索,封泽又继续定位到了手机。他大半夜的一路奔波,最终天亮时,在医院里找到了休息的孟橘。
与此同时。
尾瑶戴着墨镜,拎着补品,去医院里看人。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太好,尾瑶抬头瞅瞅乌云,只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还似曾相识。
她把墨镜扶了扶,无视这种没来由的不踏实感,坚定的迈向了医院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尾瑶推开病房门,跟守株待鱼的封泽,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的瞬间,尾瑶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