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就在尾瑶纠结的想着要给多少小珍珠补偿时,薄渐迟已经在第三根烟中,认清了失去清白这个现实。

他把烟蒂摁灭,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书房,管家刚好迎了上来。他闻到薄渐迟身上没散去的烟味,老态的脸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先生。”他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赞成:“您怎么抽烟了?医生说,您需要戒烟戒酒。”

半年前,薄渐迟突然陷入昏迷,并被医生诊断为患上了一种新型的未命名病症。

这种病不会让他的身体如其他病人一样,出现身体衰减的情况,但随着他昏迷频率越来越高,医生断言,他会在昏迷中,彻底苏醒不过来。

这个月,他昏迷次数比上月多了两次。看着他长大的管家自作主张,给他合了八字,找来一个冲喜的女孩。

这种封建迷信,薄渐迟压根不信,他本来是想把人给送走,可眼下……

“先生,您下次可不能再不听医嘱了。”管家唠叨的有点多,见薄渐迟不搭腔,他忙又换了个话题:“对了,陶瑶还在您的房间吗?需要我叫她起床吗?”

“不需要。”

提到房间里的少女,薄渐迟心头涌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他对昨晚的事记得断断续续,但有一句话,却记得真切:“她不叫陶瑶,叫尾瑶。”

只一字之差,他莫名觉得尾瑶二字更顺耳些。

管家点了点头,提醒道:“早餐已经备好了,您跟尾瑶小姐可以随时用餐。”

薄渐迟淡淡的“嗯”了一声,从他面前走过。

回到卧室里,墙上挂满的囍字还没有撤下来,燃了一夜的红烛只剩下了最后的底座。

薄渐迟深邃的目光掠过满屋的红,落到了大床中间背对着他坐的少女背上。

少女松松垮垮套着他的衬衫,瓷白如玉的肩头露出来了一点,她低着脑袋,正在来来回回数着数:“24……25。唉,真的只有25颗。”

她明明记得昨天夜里,她哭了一会的。可怎么数来数去,都只有25颗小珍珠。

薄渐迟是不是不太行?

尾瑶摸了摸还有点疼的腰,又觉得好像还行。

薄渐迟不知道她数的什么意思,干脆走过去看了看。

尾瑶感受到面前投来一片阴影,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在看到薄渐迟时,她眨了眨眼睛。

“给你。”

她把小珍珠递给薄渐迟,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道:“这个很贵的哦。”

哥哥说,她的小珍珠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所以轻易不可以掉小珍珠。

薄渐迟垂眸,扫了眼她掌心里的小珍珠,圆润精致,是不错的品相,可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你是想留下来,还是想离开?如果你想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安排你回去。”

尾瑶想了想,掉进了小话本,她当然想回去的。

但薄渐迟根本不可能送她回去。假如回不去,她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暂时生活的好一点,最好的做法就是啥也不干等着守寡就行。

“我不要走。”

尾瑶想到小话本的几句话叙述,叙述里,她现在可是薄渐迟的冲喜小娇妻!

小娇妻本妻瞅瞅面前快挂的大佬,把珍珠硬塞给了他:“这是昨晚的补偿,我不该强迫你的。”

她可是条能拎的清事儿的小鱼。

昨晚上强迫了薄渐迟,她就要给点补偿。毕竟强迫这种事,哪怕是夫妻也不可以有的。

而她又是薄渐迟的小娇妻,以后薄渐迟就不可以不管她,把遗产都留给别人。

补偿的小珍珠,还有她的守寡费,尾瑶在心里头算的明明白白。

薄渐迟听了她的回答,沉默了几秒。

他跟眼前的少女并没有什么感情,尽管这个少女长得漂亮灵动,可他薄渐迟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放在昨夜之前,他一定会把她送走。

放在此时此刻,他却没了选择的权利。

“随你,你想留下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住宿。”薄渐迟淡声说道,在转身前状似随意的补充了句:“把你自己的衣服换上。”

这件衬衫,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

她锁骨及以下的暧昧痕迹,晃得人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尾瑶皮肤天生白皙娇嫩,稍微捏她捏重一点,都会留下显眼的印子。她顺着薄渐迟最后一眼的方向,看见了自己的胸口。

“唔。”

她把衬衫往上扯了扯,直起身子就要跟着薄渐迟一块走:“你等我一下!”

话还没说完,尾瑶就强行使唤着刚拥有的双腿,往地上踩。

“啪叽——”

这一脚踩下去,尾瑶当场栽到了地上。

薄渐迟听到声音,往后看了眼,这一眼就让他不得不折回去。

“尾瑶,你这是要强行碰瓷?”

薄渐迟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尽管已经伸出了手,话也却也跟着丢了出去。

他的床不高,且地板也是平的。正常人下个床,怎么都不可能这么摔坐着。

尾瑶不高兴的坐在地上,不理他的手:“我没碰瓷。”

她又不是脑子有病,用摔跤来碰瓷。

薄渐迟伸出去的手,迟迟没被握住。坐在地上的尾瑶,正在自己扶着床边慢慢站起来。

她站的很小心,在彻底踩实地面还没歪倒时,那双漂亮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我没摔!”

尾瑶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十分膨胀的往前迈了一大步。

下一秒。

她再次重蹈覆辙,脸朝下,直直的摔了下去。

薄渐迟眼皮子跳了跳,手快的将人一把给拉住。他不信邪的在扶稳了人后,又松开。

“再走一次。”

“啪叽。”

“再走。”

“啪——”

连着啪叽了好几次,薄渐迟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好好一个人,跟他睡了一夜后起来,竟然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到底是不是他的锅?

薄渐迟还在复杂着,摔到自闭的尾瑶已经不干了。她顺着薄渐迟的肩膀,直接挂到他身上,闷闷道:“我残疾了。”

她从一条健康的小人鱼,退化成了一个残疾的人类。

命运对鱼太苛刻了!

薄渐迟亲眼见证了尾瑶的平地摔,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